公司最近時不時地就忙,有點缺人,于是張萬年又招了不少新人。
本來是不缺人,但他說我們幾個上班跟沒上一樣,經常找不到人,所以就缺。
這幾天陸陸續續招了十多個新人進來,最后只留下來四個人,不是因為其他人沒過試用期,而是這些人自己要走,走的時候招呼都沒打一個。
來的時候都說得好好的,個個都大放厥詞,說什么從小就看恐怖片,啥都不怕,能吃著東西看什么什么電影,結果最多的也就撐了三天。
前幾天黃梟和裴靜儀訂婚了,大家一起吃了個飯。
本來我們這邊訂婚有儀式,要請所有的親朋好友吃飯,但兩個人沒啥親朋好友,所以就準備等結婚的時候,再請那些為數不多的親朋。
這幾天他們商量著婚期,一時還沒定下來,因為黃梟的爸黃有貴之前說過,等黃梟結婚的時候他一定會來參加婚禮。
可問題是他前不久才剛被墨門接走,不可能很快又回來,所以考慮到親爹,結婚得晚點。
最近我們沒什么私事,比較清閑,于是張萬年讓我們帶帶新人,讓新人能夠盡快勝任工作。
這天我和夏萌帶著一個新人出現場,說是有人在家里上吊,尸體被人發現的時候有些輕微腐敗。
給死者抬完尸之后,夏萌去運送尸體,新人則留在現場做清潔。
這新人是個男生,剛剛大專畢業,無意間在網上看到了我們的招聘信息。
想做這一行的,無非是看中了試用期兩萬,轉正后三萬的底薪。
但這年頭,哪有賺錢容易的工作,他吐了好幾分鐘還在那兒吐,吃的午飯都吐了出來。
“哥,這錢太難掙了,我這幾天晚上做夢都夢見尸體……”
看他也有打退堂鼓的心思,我心想好不容易留下來的幾個新人,不可能又要走一個吧。
于是我鼓勵他:“吐著吐著就習慣了,男子漢大丈夫,要有毅力啊,再說現在什么工作一個月能掙兩三萬。”
“等你過年的時候,同學聚會,朋友聚會,人家七八千一個月的都開始炫耀了,你說老子一個月兩三萬都還沒發話呢,這逼裝得多爽啊。”
“再過幾年,你的那些朋友還在當牛馬還房貸的時候,你都全款買房了,你能想象這么好的條件,你將來能娶個多漂亮的媳婦嗎?”
他頓時來了精神,說等他吐完了他就認真工作。
我起身去了趟廁所,準備拉個屎。
他們這廁所設計得也奇葩,馬桶正對著全身鏡,拉個屎還能看見自己在拉屎。
我正點了支煙,一邊抽一邊拉,方尋竹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
電話里,她向我問好,問我最近在干什么。
一番寒暄后,她又問我現在方不方便,似乎要準備跟我談什么事。
“祁安,我聽你那邊……什么聲音,床上有女人嗎……”
“憋瞎說,我一個老處男,還沒結婚呢。”
“我在拉屎,要不要我給你開個視頻?”
方尋竹:“不用,不用,你太客氣了。”
接著,她跟我說方家最近不太順利,方老太太的外孫女,也就是方美珍的女兒突然生了重病,去醫院治了半個月,一點效果不見有,身體垮得很厲害,懷疑是中邪了。
還有就是方家另一個人,遭到了不明人員的襲擊,幸好保鏢趕去得及時,救回一條命,不過還是受了重傷,搶救了好幾個小時才救回來。
“看來真是不太順利。”
我嚴肅道:“老太太的外孫女,要是醫院那邊檢查不出來什么毛病,恐怕真是沖撞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雖然我們最近有點忙,但人命關天的事,我讓我同事過來看看吧。”
方尋竹忙道:“大老遠請你們來,來來回回也麻煩,所以我們在這邊請了個大師,現在已經解決了,大師說確實是沖撞了不干凈的東西。”
我松了口氣:“行行,解決了就好,那就讓她最近多調養一下身體。
本來我還想問方家那個重傷的人,但方尋竹沒有往下說,我也就沒多打聽。
最后她拜托我一件事,是關于方定山的。
“祁安,你不是跟阿山關系好嗎,平時多勸勸他。”
“如果說他對家里人有什么意見或者隔閡,大家一起坐下來說開了就好。”
“聽說他最近升了職,我們也都為他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