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揭穿之后張萬年尷尬了許久。
他紅著臉辯解道：“對，我是有這種考慮，我既然拿她當自己的孩子，我替她考慮一下天經地義吧？但我也不光是為她考慮啊，男未婚女未嫁，促成一段姻緣何樂而不為呢？”
“再說她這么多年都孑然一身，眼光也高，其實她真的很欣賞你，我只是作為一個給你們牽線搭橋的媒人，你總不能讓女孩子主動去說這些，對吧，難道你是覺得她配不上你？”
我突然有些好奇：“之前你和欣姐，也八卦過我和夏萌吧，我怎么沒看出來她欣賞我呢？”
張萬年嘆道：“你們不是全都在開玩笑嗎？你也說了這是八卦，難道是真的？你是因為夏萌，所以才這么多的說辭？”
他忽然嚴肅：“你跟叔說句實話，到底是不是跟他們說的一樣，你對夏萌有意思？”
我收起笑：“你聽誰說的？”
張萬年：“黃梟。”
“他是個長舌婦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就是否認了唄。”
張萬年今天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你給我一個準信，我也好給另一個人一個交代。”
我頓時有些無奈。
感情上的事，我從來不喜歡擺在臺面上讓很多人知道，還要去過多地討論。
況且在生死大事面前，情情愛愛真不適合在這時候非要去弄個明白。
我搖了搖頭，很認真地給了張萬年一個答案：“我不否認，我承認他們說得沒錯，我對夏萌有這個意思。欣姐如果真的欣賞我，我感到很榮幸，一直以來，我也很欣賞她在遭遇家庭變故后，堅強地去面對這些事情，從來不退縮。”
“同樣的，我也欣賞夏萌身上的許多優點，但可能更多的，有些男女之情在里面。”
聽到我的話，張萬年頓時愣在當場，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望著辦公室的門，知道江雨欣現在就躲在門外。
既然非要讓我把話說明白，我也不想拖泥帶水，傷害到誰。
“我跟您說實話，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人生伴侶，我以前談了個對象叫孫甜甜，她說跟我談戀愛就像在跟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交流，所以根本沒有幾個女人能受得了我這種男人，只有夏萌，她會理解我所有的想法，我也愿意把我的想法講給她聽，我認為這才叫般配。”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不是只能成為男女朋友或者夫妻，這世上還有一種關系叫朋友。我已經辜負過孫甜甜，同樣的錯誤我不能犯兩次，感情的事不是進行數據配對，配得上就在一起。用你們修道之人的話來說，人這一輩子會跟誰結婚都是注定好的，顯然我跟欣姐沒有這種緣分，欣賞也不能作為感情升溫的條件，這樣只會同時害了兩個人。”
“我這個人，做事雖然沒有底線，也不擇手段，什么事都干得出來，但我李祁安從來沒有傷害過自己身邊的人，將來不管發生什么事，我都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護我身邊的每一個人，去盡可能地減少傷亡。”
張萬年被我這番真摯的說辭說得愣了半天。
我以為他應該能理解我說的這些話，但我還是低估了他對江雨欣的保護欲。
他沉默良久，尷尬地笑了起來：“祁安，你要不再考慮一下，我也不是說夏萌不好，我……”
不等他說完，我忽然想起黃梟跟我說過的一件事。
于是我問他：“黃梟說你年輕的時候喜歡拈花惹草，短短幾年談了二十幾個對象，所以你才惹了桃花劫，注定孤獨終老，是真的嗎？”
張萬年老臉一紅，突然垂下頭：“不問了，再也不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