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六十多歲的前輩說我偏激,說我極端。
甚至他說我這種想法和敵人沒區別的時候,我并不生氣。
因為他說得沒錯,就像他問我孩子有什么錯,孩子的確沒什么錯。
我知道我今天不能有半點激動,所以我心平氣和地解釋道:“您說得都對,但是我想問問在做的各位前輩,云溪村的后代,他們的孩子,甚至是剛出世沒多久就被害的嬰兒,他們有什么錯?他們難道不無辜嗎?”
“江湖上說禍不及家人,這是最基本的底線,可是敵人都不遵守這個底線,我們為什么非要死守這個底線?死守這個底線能幫我們戰勝敵人嗎?”
那個老前輩望著我,反問道:“那你認為不守這個底線,我們就能戰勝敵人嗎?我希望你能搞明白我們的敵人到底是誰,如果作惡要禍及全家,這跟株連九族有什么區別?”
“他們的父母在把他們生出來的時候,沒有說要把他們培養一個壞人吧?他們生出來的孩子,可能都還分不清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何談去作惡?沒有作惡,就因為他們的父母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我們就要剝奪他們的生命,你認為哪一個文明社會會做出這種沒有底線的事情?”
“如果我們這么做,我們跟他們有什么區別?我們是不是成了另一個他們?”
這些反駁我的話,來時我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些話。
道理從來都不是講出來的,也從來不是去說通另一個人的手段。
我質問道:“各位前輩應該大部分都有孫子輩的后代了,假如今天敵人派出人來,要殺你們的后代,今天沒殺著,他們明天接著來,他們整天什么都不做,就是要害你們的后代,不害死你們的后代不罷休,我想問問各位,你們會怎么做?”
在場的人全都義正言辭,也慷慨激昂,說來的是誰就收拾誰,來多少人就讓多少人血濺當場。
那個前輩講道:“我們都是恩怨分明的人,誰做的惡,我們絕不心慈手軟,但你如果想問我們會不會去報復對方的后代,找對方的后代泄憤,我明確告訴你我們不會。”
“而且現在也請你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找對方的后代報復的意義在哪?你好好想想這么做是能阻止他們作惡,還是會激發他們心里的惡,導致他們失控?”
“我們不去報復作惡的人,反而去報復無辜,這個世上是否多了一份罪孽?這是否只是單純的泄憤?除了泄憤,這個行為的意義在哪兒?”
我望著這個前輩說道:“恕我暫時不能正面回答這幾個問題,但一會兒您提出的所有問題我都會回答,因為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聽到各位前輩的答案。”
“現在假設,敵人已經害死了你們的后代,害死了你們的孫子孫女,也害死了這個孩子的爸爸媽媽,爸爸死得很慘,媽媽不一定就這么死了,她如果長得漂亮,她可能會遭到一群禽獸的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