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五十多歲的老前輩,算是將了我一軍。
他口口聲聲說贊同我剛剛那番話,實際上他根本不贊同,他不僅不贊同,還把我推到人性的對立面。
其實他每一句話都說得沒毛病,可是從頭到尾,我只是想實現我最初的那個想法,這么做最終的受益者也是我們所有人。
“您在偷換概念。”
我跟他針鋒相對起來:“首先我沒有要讓墨門接下來什么都不做,每天就去查敵人的家屬在哪,然后去把敵人的家屬宰了。”
“在座的各位,應該都聽得很清楚我最初說的那個想法,我承認這個想法不人道,會造成很多無辜的人死亡,但就是這個不人道的想法,它可以促使我們盡快結束這些事情,能讓更多真正無辜的人,不用再遭受迫害!”
“既然我們是受害者,我們的家人也是受害者,我們在反抗的同時去傷害了加害者的家屬,我不認為這是不人道,至少是情有可原!”
“如果讓這個組織繼續發展下去,他們除了會傷害我們以外,為了達成他們自己的目的,他們也會直接傷害或者間接傷害社會上其他的無辜群眾。”
我跟在場的人說著我之前經歷過的事:“在我剛接觸這些事情的時候,我遇到一個女人,她叫梅芳,這個女人為了救自己患上早衰癥的兒子,花高價向不明身份的人員買了一門名叫七死換命的邪術,她用這門邪術害死了八個人,其中有個人叫孫甜甜,是我的前女友。”
“后來經過雞爺和趙三元調查,當初賣給梅芳邪術的人,就是那個組織里的成員,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單純想從梅芳那里掙錢。”
“之后有家精神病院,這家精神病院更是無惡不作,害了不少人,背后同樣也有那個組織在撐腰。所以這個組織一天不除,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的人遭受迫害,你們覺得加害者的家屬無辜,難道這些人就不無辜嗎?”
“兩權相害取其輕,婦人之仁只會讓更多的人受害,各位長輩比我有見識,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啊?”
我這張嘴比我拳腳上的功夫還厲害,我也知道怎么去抓住重點。
會議室里,再次安靜了下來。
墨門老大就好像是個npc一樣,又發揮了他的作用,慢悠悠地問道:“大家對祁安的說法,有什么見解嗎?”
此時還是沒人說話。
墨門老大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既然大家沒出言反駁,想必心里也贊同了祁安的一些說法,應該是這樣吧?”
看到老大在給自己下定義,依舊沒人說話。
他們不說話不是在認同我,只是進入了一種近乎于耍賴的階段,干脆不表態。
我見勢不妙,忽然想起夏萌的提醒,準備直接搬出我爺爺。
“希望大家能想想我爺爺建立墨門的初衷,他是要保護當年云溪村的后代,保護該保護的人,絕不是在己方受難的情況下還要去考慮敵人的親屬。”
“他老人家在世的時候始終告誡我,一將功成萬骨枯,太極端的善良無異于是另一種形式的縱惡。而且六年前他已經是古稀之年了,他辛辛苦苦布下這個局,如果他還在,他絕對不會同意大家中止這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