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美珍還想再說什么,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應對這件事,只能點點頭:“事出緊急,我也不好多留你們,但現在天快黑了,要不還是先跟我回方家待著,明天再走。”
江秉文哪肯留下,惶恐不安地說道:“他連江雨欣的爺爺江淵都能收拾,那么大一個組織都讓他給毀了,他要是想來方家找我們,除非你讓方定山把管理會的人全都叫到方家去守著。我勸你還是馬上給方定山說一下,否則方家肯定要出事。”
說完,江秉文和周為先頭也不回地離開休息室,兩個人連殯儀館的正門都沒敢走,連忙帶著人從后門離開。
回酒店的車上。
聽到李祁安來信,江長留臉上滿是不可思議,追問道:“他不是死了嗎,怎么可能給你們寄信呢?”
江秉文來不及多解釋,只道:“他沒死,先別問這么多,馬上通知酒店的人,讓他們帶上行李去高鐵站,這輛車也別回酒店了,我們直接去高鐵站。”
車子開出去五公里遠,忽然停在了路邊,此時距離高鐵站還有七八公里的樣子。
路邊停著另一輛車,江秉文在車上跟江長留換了衣服,叮囑道:“我們在高鐵站匯合,你們先開著這輛車走另一條路,別跟著我。”
他深知李祁安的狡猾,如果對方要把他留在林城見面,肯定是在去往高鐵站的路上攔下他,雖然他覺得這不太可能,可誰叫對方是李祁安呢。
本來他也想獨自開著車回蘭江市,但這樣的話風險比他去高鐵站還要大,他只要到了高鐵站,就算是安全了。
江長留有些擔憂,勸道:“我跟您一起吧,您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
江秉文不再多說,直接拿走車鑰匙上了另一輛車,開著車前往高鐵站。
一路上他心驚膽戰,路過的每一輛車都令他擔驚受怕,生怕有一輛車上坐著他不想見到的那個人。
路上,他掏出手機給兒子江佑名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江佑名的聲音:“爸,啥事兒?”
江秉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急忙說道:“佑名,馬上訂兩張明天一早的機票,跟你媽去國外待一段時間再回來。”
江佑名不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秉文深吸一口氣:“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太多,你先照做,馬上跟你媽收拾行李,到了國外也別亂跑,我什么時候叫你們回來你們再回來。”
江佑名一聽這話也知道出大事了,忙道:“那你呢?”
江秉文看了一眼導航,還有七八百米就到高鐵站,他漸漸松了口氣,看來李祁安還是沒那么囂張,敢在大街上攔截他。
“我沒事,放心吧。”
“先按照我說的去做,等你們到了國外,我再跟你細說。”
江佑名沉默了一會兒,說:“那好吧,你自己也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找另外兩家人幫忙,對了,你不是去參加方家老太太的葬禮嗎,你現在在哪兒?”
問完之后,江秉文卻是沒有回應。
江佑名:“爸?你現在在哪兒,怎么不說話?”
江秉文還是沒有回應,手機里只聽到一陣急剎車的聲音。
車上,江秉文僵著身子,目光停留在后視鏡上,只見后視鏡里,一個人影緩緩鉆了出來,端坐在后排座位上。
人影那張臉,逐漸變得清晰,江秉文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驚恐地望著這張臉,冷汗狂冒,脖子好像僵了一般始終不敢回頭。
那張臉仿佛沒變過,還是那么熟悉,但他隱隱感覺……這張臉的主人,比從前還要瘋狂。
此時那張臉突然露出笑容,只是這笑容在江秉文眼里,比厲鬼都要恐怖。
“江叔,好久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