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群馬奔騰,塵土飛揚。
……
張清是兩天后回轉的大營,與前次去往大帳的眉舒目展顧盼神飛不同,今次的他一只手被白布吊著,臉色唇色都有些發白,垂著頭騷眉搭眼,步履緩慢的走過護衛,站在營帳門口半晌才唱名而入。
田子茂依然站在《河北防御圖》前觀瞧,微微花白的頭發并未梳的整齊,有幾根發絲曲卷在腦袋上,隨著張清的進入,被風吹拂的動了幾下。
“回來了?傷的怎樣?”田子茂聽到動靜轉過頭來,微笑的看著一臉沮喪的張清,只是一雙眸子卻是全無感情。
張清走了兩步單膝跪,答非所問地道:“俺沒完成軍令,請主將責罰。”
田子茂笑了一下,轉身到一旁的座位坐下道:“責罰你什么?我給你了你什么軍令?”
張清心中一動,抬頭道:“主將讓我探秘那伙人的實力、動向,有無招安可能。”
田子茂點點頭,幾根發絲隨著他動作胡亂晃動了下:“探明了嗎?”
張清想了想,臉色難看的低頭道:“那伙人實力非凡,如今已經焚燒了山寨離開白石山,乘舟自水道而去,目前去向不明,不知他等會否招安。”
田子茂點點頭,胳膊撐著桌子往前俯著身子道:“恁地說你已經完成了任務。你說我罰你什么?”
張清面帶沮喪,只是低著頭不吭聲。
田子茂臉色通紅,一拍桌子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我給你軍令讓你探查,誰讓你攔截了?還好你見機的快方才走脫,若是慢上一拍,遮莫那五十虎騎都要為你張清陪葬!”
“俺……”張清抬頭看了眼發怒的田子茂,想說話又閉了嘴低下頭。
田子茂直著身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張清,冷聲說道:“此戰還好虎騎沒有損失,就傷了你和一個十將,不然老夫非打你一百軍棍不可。”
“請主將責罰!”張清改單膝跪地為雙膝,一手撐地,腦袋深深低了下去。
“罰你,自然要罰。”田子茂吐出一口氣,看著張清道:“罰你半年軍餉,待你傷好后自己去領二十軍棍,下次記得,沒把握的事不要做,看到那多的賊人馬上撤走才是你該做的。”
“是。”張清聽了直起身子,心中這才松了口氣,知道這事在田子茂那里已經算是揭過了。
“起來吧,一邊坐著去,你傷的如何?”田子茂舊話重提,只是這次說話沒甚好氣兒。
張清依然站起,一旁坐了道:“只是皮肉傷,沒傷到骨頭和內臟。”
“哼!算你小子走運。”田子茂哼了聲道:“那幫賊寇手段如何?”
“確實厲害。”張清想了想,給予自己敵人以肯定:“除開始一個使槍的武藝一般,其余幾個都甚是勇猛,俺差點兒叫一個使斧子的給劈了。”
“那呂布……”田子茂說到這里臉上表情有些微的不自在:“那呂布武藝如何?”
張清苦笑一下:“那人和呂布一樣使方天畫戟,俺沒敢和他近戰,只是俺用盡手段,那飛石也沒打中他一下,被他用戟盡數崩飛,還有幾顆石子兒被他一戟砍成兩半,端的厲害,之后俺在撤走時就被他一箭射傷了。”
田子茂閉著眼想了下,張開眼嘆口氣:“可惜了,如此猛將竟然落草。”
他對張清知之甚深,那飛石之術在他軍中也是蝎子拉屎——獨一份兒,能躲過去的人都少,更遑論用長柄兵器一切兩半了。
“今次知道自己不足了吧?”田子茂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苦笑的張清:“傷好后過來和我練習槍法,你那槍術太糟,早叫你沉下心來磨煉一番你不聽,這次不準偷懶。”
張清現在是求之不得,連忙點頭應承下來。
當下爺倆又說了會兒話,田子茂方才放張清走人,轉頭看著地圖,嘴里哼出一句:“修水道防遼國,哼,這水道修的有何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