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聞言收回視線,搖了搖頭道:“沒什么,只是在想那水泊梁山是個甚樣。”
喬冽甩了下道袍,揮開一個飛到身前地蟲子:“兄長遮莫是沒見到地方因此心中不安?”
呂布猶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雖說柴大官人說這里好,那里妙的,但沒見到,終究是有些不安。”
“那哥哥何不帶人去看一下,我等車隊在后慢行就是。”鄧飛在一旁跟著,聽了呂布之言開口道。
呂布聞言有些心動,然而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妥,終不能放下這許多人,某自己跑前面去。”
喬冽咧嘴一笑:“哥哥此言差矣,沿途柴大官人都已經打點好了,況且放著這許多如狼似虎的兄弟在此,誰人敢來撩撥我們,莫不是怕活得命長了?再者,若是押運個車隊都做不好,我們這些人還有何臉面在綠林里混?干脆都回家種地算了。”
“喬冽兄弟所言甚是,俺們又不是剛生出來的崽子,什么都需哥哥你看顧。”鄧飛點著腦袋,甚是贊同喬冽所言。
喬冽見呂布還在猶豫,不由繼續勸道:“左右我等要在前方登船去往那梁山,這里離那水道遮莫尚有個十來日的時間,哥哥若不放心,可快去快回,耽誤不了甚事。”
“且先往前走著。”呂布遲疑了一下,依然是搖頭,只是眼神略微有些躍躍欲試,身為統帥時自然不可能離開隊伍獨自外出,只是如今卻不是行軍打仗,這里又有幾個奢遮的兄弟在,某任性一次也是可以的吧,畢竟關乎日后的根基所在啊。
……
同一片天空下,北方云飄萬里,南方卻是陰雨連綿,不大的雨滴順著春風澆灌在地里滋養著萬物,讓種田的老農心中歡喜,卻也讓本就煩悶的人心中更加沉郁。
一處奢華的莊園處,一個青衣小廝打著油紙傘快步跑進一間臥房,陰雨天里,這間原本采光甚好的房間顯得十分昏暗,里面中藥得氣味濃郁的刺鼻,顯然這里的主人病的不輕,需日日飲藥調理。
小廝就好似沒聞到這股氣味兒一般,快步跑到床前,輕輕呼喚著病床上的老者:“郎君,郎君,醒醒郎君。”
老者面色枯槁,頭發散亂干枯,滿臉的褶子深的似乎能夾死蚊蠅,聞聽呼喚,艱難睜開渾濁的眼睛,發出一聲嘶啞的聲音:“何事?”
“郎君,有人在北地看到那殺害郎君的紅眼賊了。”小廝看他醒來,連忙將聽到的消息告知。
“此言當真?”老者似乎有了氣力一般,一把抓住小廝的手臂,一雙眼睛已經瞪的似銅鈴般大,原本黯淡無光的瞳孔如今亮的嚇人。
“真,真的,是走北地的黃家官人說的。”小廝被嚇了一跳,本來都以為這人不行了,沒想到一聽這消息如此生龍活虎竟似沒有病一般。
老者朝天發出一聲怪笑,緊緊抓著小廝追問:“他在哪里看見的?”
“滄州,黃家官人說是在滄州看見的。”小廝趕忙回復。
“蒼天開眼,讓老夫死前知道了這賊子的消息。”老者紅著眼睛,神色癲狂的伸著雙手抓住小廝的肩膀。
“我……郎君,我……”小廝咽了口唾沫,神情緊張的看著老人,生怕他發瘋傷到自己。
“去,快去將柳教師請來,咳咳咳……”老者放開小廝,捂著嘴一陣猛烈的咳嗽,瞥了眼見小廝癡傻地沒有動,不由怒道:“傻愣著作甚,快去!”
“哎!”小廝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連忙轉身朝外跑,跨過門檻時一個不留神差點兒被絆倒。
“沒用地東西!咳咳咳,咳咳咳!”老者看著小廝地樣子不由得罵了一句,接著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功夫不大,一個體型威猛的大漢走進了這間屋子,聞到濃郁的藥味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遲疑了一瞬,然而還是跨步走進來:“郎君,恁找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