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足了一會兒,花榮一甩衣袖,轉身朝清風寨回轉,也是該做點什么了。
……
同樣的天空下,滄州有風刮起,時而平靜,時而呼嘯的狂風,吹的人呼吸都有些不暢,不得不加快腳步回到家中。
身材頎長的漢子穿著一身土色的衣服匆匆走過松林,進了酒家坐下,不多時就又跑了出來,一路急行來到柴家莊園,正站在路上躊躇一陣不知該如何處,猛然看見遠處走來一個人。
“勞駕,柴大官人可在家中?”漢子連忙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施禮問道。
莊客正低著頭悶走,聽見說話抬頭一看就見到一個胸膛,頓時嚇了一跳:“喲,尊駕可夠高的啊。”
高個兒漢子笑著又問一遍:“小人自來長得就高,敢問柴大官人可在?”
莊客點點頭道:“在呢,這大風天的也出不了門,你可是要投莊的江湖漢?”
高個兒漢子聞言大喜,一拱手道:“勞駕稟報一聲,云里金剛宋萬前來拜訪。”
莊客打量了高個兒漢子一眼:“你這綽號倒是應景兒,這個頭與體格可不是云里金剛怎地,在這稍等,我進去說下。”
“多謝。”宋萬拱手,不多時,大門打開。
……
天光遠去,京西南路。
盼了多日的雨水終于下了下來,種地的老農端著茶碗看著細雨連綿的天空,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所謂春雨貴如油,今年的種子遮莫能快些發芽,若是收成好了,賣些錢財說不定今年能給小子說個婚事。
遠處,雨簾中兩個彪形大漢穿著蓑衣提著哨棒正走在田邊泥地上,一腳下去和了雨水的泥土濺起飛到褲腿上掛定不再下來。
潘忠面色難看的抬起腳看了眼褲腳,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泥點子,生生把一條黑色的褲子變成了斑點紋的。
“這就是那什么什么兄妹的住處?怎生在這個齷齪之地。”潘忠年齡約三十歲,小眼闊嘴,神色兇惡,望之不似好人,因行事歹毒被人稱為鐵蜈蚣,如今正在和同行的漢子抱怨。
“閉嘴吧,你當我愿意來?還不是那老東西說只要能殺死那什么鄧飛就給咱十萬貫錢。”說話的正是柳教師,大名柳元,因著愛財,總是接江湖上懸賞花紅的因故,有著財神刀的稱號,是潘忠的好友。
“也沒見著那老幫菜給咱們。”潘忠兀自嘀咕著,一不留神踩了個水坑,冰冷的水浸投了鞋面,也讓他的臉色更加難堪三分,忍不住又道:“柳兄,那家當真能拿出十萬貫?”
“自是真的,由幾個中人來擔保。”柳元看了他一眼,見他有爆發的樣子不禁安慰道:“況且,不是給了定錢嗎?那一千貫須不是假的。”
潘忠想起沉甸甸的銅錢,心頭怒氣稍減,嘴里道:“那也不需來這定山堡,咱倆分那筆錢卻不是好?”
柳元苦笑一聲,心知老友這是在發牢騷,只得開口重復之前的話:“那鄧飛自是不在你我心上,只這人似是入了北地悍匪的伙,這些人卻不是好對付的,你我只兩人前去怕不是要被人宰了。”
潘忠也知自己問的毫無道理,只是他實是煩躁異常,靴子里的水似乎越走越多,每走一步就發出“咕唧”的聲音,讓這七尺高的漢子恨不得脫下來遠遠的扔出去方才痛快。
“忍忍吧,馬上就到了。”柳元也是無奈,身上有蓑衣還好,褲子同潘忠一般都是濕噠噠的難受,只他比潘忠更能忍罷了。
潘忠無奈嘆口氣,只是耷拉著張臉跟著柳元往前行,不多時就望見一家莊園,占地頗廣,外圍黑白色墻體,左側是一片密林,右側一條河水蜿蜒而過直通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