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走出去叫了幾個莊客進來,吩咐一番,自有人帶著白勝去燒水洗漱。只留下晁蓋在正房門外,背著手望著天,良久嘆息一聲,轉身進屋又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
滄州,柴家莊。
一身錦衣的柴進披著深色繡有仙鶴奔月的大氅走在濕漉漉的道路上,拉著云里金剛宋萬的手殷勤囑咐著:“此去梁山路途遙遠,宋萬兄弟切記一切小心,到了梁山莫忘記替為兄問候呂寨主。”
宋萬高大的身形有些拘束,似是不太習慣被人如此熱情的對待,只是木訥的道:“大官人放心,俺一定將話帶到。”
“好好好。”柴進哈哈笑著,回身招手,命人將準備好的挑擔拿了過來:“這些是我給宋兄弟準備的物品,錢糧衣物、酒水干糧,一應俱全,你且帶著上路。”
“多謝大官人。”宋萬抽出手來,對著柴進鄭重做了一揖。
柴進帶著笑容,連連擺擺手道:“應該的,應該的,宋兄弟既然愿意投呂首領,自然是自己人,莫要行這些虛禮。”
宋萬聽了心里一動,看來這梁山與柴進的關系比他想的還要親密,希望是個好去處。
當下再次告別柴進,綽了樸刀,挑起擔子,宋萬一路出了柴家莊,直往南面而去。
……
白云飄飛,已經是過了晌午飯食的時間,滄州附近的路上正有一伙男女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看眾人表情很是不耐。
“你們兩個坌蠢的貨,連人在哪里都沒打聽清楚就讓老娘陪你們跋山涉水的來到滄州,人呢?人呢?”段三娘面上涂脂抹粉,一身紅色勁裝,外罩黑色斗篷,那勁裝的胳膊處繃的緊緊的,甚至能看清段三娘肌肉的輪廓,此時正自瞪著柳元、潘忠兩人。
“這是甚話,我二人又沒那千里眼,如何知道這伙人已離了滄州。”
柳元與潘忠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他等得的消息說是鄧飛在滄州住在柴進莊中,誰知道來了后一番打探卻發現人都走了。
此時被段三娘如此埋怨,倘若換二一個人,兩人早就大嘴巴抽上去了,只是面對段三娘實在是提不起那勇氣,這是個嫌棄自家爺們兒坌蠢,提刀宰了炙烤著吃的狠人,沒事兒最好少招惹她。
“三娘子,消消氣兒,走了就走了,那么大一個隊伍與單個兒活人不同,跑不出人的視線去,除非他能飛天遁地,否則在這世間就要留下些身影。”說話的人長得消瘦,一張驢臉上滿是皺紋,正用手捋著山羊胡,他叫方翰,乃是段三娘的姑丈。
段三娘氣哼哼的撇了撇嘴,她只是想找人罵兩句撒撒氣,倒是沒在繼續揪著不放。倒是讓柳元潘忠二人松了口氣,若有得選,他倆現在寧愿沒去過定山堡。
方翰看了看眾人,見他們都有幾分沮喪,不由開口道:“勿憂,咱們且往前去,適才已經打探得后方沒有大型車隊得身影,那什么飛的定是沒有北上,我等只往東邊和南邊找,總能碰上知曉的人。”
“他就不能往西?”段三娘心氣兒還是不順,不由頂了句嘴。
“三姐,咱們剛打那邊過來,那人未走那邊。”段二開口幫著自家姑丈解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