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甚要事,只柴大官人說有個叫宋萬的好漢會在近期投奔咱們。”呂布想起柴進書信寫的不由微微一笑,他言近期會多介紹好漢前來,這正是梁山現在需要的。
鄧飛聞聽喜形于色:“柴大官人真乃俺們的及時雨,缺什么補什么,正缺人才,他就想著幫咱們送人過來,真……咦?哥哥,這兩天忙忘記了,說起及時雨,這鄆城縣正好有個好漢,江湖上皆稱他做孝義黑三郎,又有諢號及時雨。”
“嗯?”呂布聞言步伐放慢了一拍,回過頭看他:“還有這種人?可知是何等樣人?”
“曾聽江湖的朋友說他面黑,于家大孝。為人愛習武藝,多在槍棒上有所涉獵,江湖上的漢子但有人來投奔他的,無論是何身份何等樣人,都會接納下來,終日陪伴直至離去,若是有困難的,更是傾盡全力資助。
若是求取錢財的,也從不推脫,少則二三十貫,多則給人一兩百貫,可謂是揮金似土,每每排憂解難,替人周全性命,是以山東一地人皆稱他及時雨。”鄧飛皺著眉頭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手道:“對了,他是鄆城縣的押司。”
“押司?公門里的人?”呂布有些驚訝的看了鄧飛一眼,回過頭繼續往前走:“如此說來他是準備棄了官衙差事投身綠林?”
鄧飛跟在后面,右手食指摩挲著下巴,半晌搖頭道:“未曾聽說,不過倒是聽聞此人刀筆精通,吏道純熟。”
呂布聞言想起那個為了求官不惜放棄自尊給人士族當劍的男人,忍不住嗤了一聲:“原來如此,那這人不去見也罷。”
鄧飛愣了下:“為何?如此好漢當要結識才對。”
“此人為胥吏,算是官場中人,身處官場卻結好江湖上的好漢,伱說他想作甚?”呂布看了鄧飛一眼問。
鄧飛呆了一呆:“卻不是因他好結交朋友?”
“歷來官場中人交好江湖人物歷來脫不開那幾個目的。”呂布目光有些異樣的看著遠方的湖水,粼粼波光似是那人舞動的劍光,又好似那人求官時眼中燃起的光芒:“有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方便請江湖人物動手罷了。或者待哪天落了難,有人收留以圖東山再起。”
“可是他只一個刀筆吏……”鄧飛說到此處倏然住了口,對啊,一個微末小吏還不是官員卻熱衷結交江湖漢子,這種人真的只是好交友?從未聽過公門中人豪爽大方的,那些人腸子據說都比普通人多兩個彎彎繞,會只是簡簡單單的幫人?可……他若是帶著目的與人交往,何來這般大名聲,一個兩個都說他好?
他這里正在思忖,不妨遠處兩道人影遠遠跑來。
“師父,俺來了。”馬靈一陣風一樣跑了過來,手中拿著把帶鞘環首刀和金冠,連忙遞給了呂布。
呂布伸手接了,就見馬靈身后閃出來鄂全忠,一身道士打扮,頭戴黃冠,手中尚拎著兩件道袍與度牒:“哥哥,可是要去城里?”
“確是準備取采買些東西,弟兄們已經辛苦多日,該是弄些酒肉犒賞一下了。”呂布點點頭,環顧了下四周已經開始變得不一樣的梁山。
“既然如此,那哥哥何不換身裝束?”鄂全忠遞上道袍。
呂布從心里抗拒變裝,搖搖頭:“某就不用了,那海捕公文某也見過,眾位兄弟看某現在可和那公文上一樣?無需變裝遮掩。”
眾人看去,呂布本就生的高大英俊,此刻穿著一襲錦衣,頭戴金冠束發,加上他常年在軍伍中養出的氣勢,往那里一站英姿勃發,誰見了也要說一句絕世將種,而非往通緝犯那里想。
倒是鄧飛走上前伸手拿過:“俺卻是要變一下,這雙招子實是有些惹眼。”
鄂全忠遞給他,一邊同呂布道:“本來喬冽兄弟也想來,只是這時候正忙,走不開,俺今天沒甚事,正好陪著哥哥走一遭。”
“甚好。”呂布呵呵一笑,看見后面跟上來十名嘍啰,心知今天就是這些人一起前去城里,現在就差鄧飛換好衣服了。
幾人隨口閑聊著,不多時,一身道裝打扮得鄧飛走了過來,只是頭發沒像鄂全忠那樣梳理得整齊,反而弄得比較散亂,額前的頭發特意垂下來擋住眼睛,讓人看不清那火紅的顏色:“俺弄好了。”
鄧飛一邊走一邊揪了揪身上的道袍:“這鳥道袍,穿著總有些怪異,也不知道喬冽兄弟怎生會每天穿著。”
馬靈在旁呵呵笑著看了看鄂全忠,又看了看鄧飛:“如此二位兄長都成牛鼻子老道了,不若和喬冽兄長學學道經?”
“去!”鄧飛與鄂全忠朝他翻了個白眼,一副嫌棄的表情。
“莫再打趣了,當走了,不然晚上回來太晚也不好。”呂布看了看已快正午的太陽,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