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停頓一下,似乎在組織措辭:“貴部屬在此被人打了,應當前往衙門報案才是,不然衙門也無法替恁主持公道不是?”
“所謂民不舉、官不究,我等無意報官,告辭了。”呂布不耐的回了一句,適才看到熟悉面孔的好心情有些被擾亂了,這伙人恁地纏人。
施俊在一旁已是休息過來,看到人要走,連忙一個箭步朝前躥過去,想要攔住呂布等人。
嗆——
清脆的刀鳴聲中,一道光華從呂布刀鞘中跳出,自上而下在施俊身前劈出一道直線,似是要將人一分為二一般,復又電閃一般歸于鞘中,好似從未出鞘。
“莫擋路。”呂布像是沒事人一樣從施俊身邊走過,身后鄂全忠扶著鄧飛跟著十名帶著傷痕地嘍啰,從僵直著一動不敢動的施俊身旁走過。
“別退,踩腳了!”
“哎!你這廝……”
呂布等人踏進五間樓,本來嘈雜議論的圍觀者瞬間沒了聲息,有那靠的近的人神色驚恐的忙不迭朝后退,一不小心踩中后面人的腳趾,頓時驚起一片哀嚎。
“哎……客……客官……”
快走到樓梯處,一旁擠著圍觀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猶猶豫豫的叫聲,呂布等人轉頭看去,就見那中年掌柜的站在一群店小二中,正伸著出一只胳膊卻似是害怕一般又想縮回去,站他身旁的店小二全都驚恐的看著掌柜的,有人甚至偷偷轉過身子想要溜走。
“卻是忘了。”
呂布倒是沒去計較他那模樣,見他開口就知道是何意思,伸手從鄧飛那拿了錠銀子扔給掌柜的:“夠嗎?”
掌柜的本能伸手接過,拿牙咬了一口,喜笑顏開的道:“夠,還有富裕,小的給恁拿找頭。”
“不用了,多的算賞你。”呂布揮了下手帶人走了出去。
“掌柜的……恁真是……”
一群店小二鼓瞪著眼珠不知該說什么,皆是以看英雄似的樣子注視著那個喜笑顏開的掌柜。
……
后院中,自呂布那一刀后眾人就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直直望著他等走進五間樓消失不見。
“咕嘟。”
施俊等人走后,半天才咽下一口口水,他的衣服從中間分兩半朝旁散開,胸口結實的肌膚暴露在春日的寒意中,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豆大的冷汗漸漸從額頭流下,順著脖子一路淌下來,在胸口添了一道蜿蜒的水痕。
宋江與朱仝也是半晌才轉動脖子面面相覷,那叫人站住的想法瞬間打消的無影無蹤。
他二人在一旁看的分明,呂布一刀劈下只破衣物而未傷人分毫,這份對力道的掌控實在讓人嘆為觀止,起碼朱仝自忖自己沒這份本事。
要知道,這力道只要大上一分,就是開膛破肚的結局。少一分,則連衣服也切不開。
“躺下吧你!”
身后傳來雷橫的暴喝聲,宋江、朱仝二人急忙回頭,就見雷橫反剪著段五地手跪壓在他身上。
卻是方才眾人心神都在呂布這邊,雷橫趁機和段五二人再次交手卻無人發覺,不同之前雷橫被摔,此時卻是東風壓倒西風。
段五一張胖臉憋得通紅,雙腿不斷地蹬地卻總也脫不開雷橫地束縛,眼見是被制住了。
柳元看的眼神一動,剛一動步想過去幫忙,一旁朱仝的聲音幽幽傳來:“兀那漢子,你等此時尚要負隅頑抗不成?真視我鄆城縣如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