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伸手拿起酒碗抬頭一口飲盡,抹了下嘴巴道:“這兩個盒子里,每個有價值千貫的錢引,還有一個木盒是給小五兄弟準備的,既然現下他不在就沒拿出來。”
呂布將身體坐直,雙手撐在腿上,低聲道:“二位兄弟若愿意上山聚義,且喝了酒,而這錢,就是入伙費。”
阮小七眼睛一瞇,臉色有些不善,身子往前壓了一下:“恁這是拿錢來買俺們兄弟?”
喬冽搖搖頭,在旁接口道:“非也,哥哥立下的規矩,每個上山的兄弟都有千貫入伙費拿,貧道之前也有。”
二阮聞聽有些動容,此等事情從未聽聞。
呂布看著二人淡聲道:“弟兄們把命壓在某身上,某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先讓弟兄們無后顧之憂,之后能不能搏個前路出來,是某這個哥哥的事。”
阮小二坐在那里陰晴不定,阮小七卻是一把將酒碗抄起來咕嘟咕嘟飲盡,又站起身將木盒拿了,拍著胸口道:“俺愿跟著哥哥干。”
“七哥兒。”阮小二抬頭吃驚的看著他。
阮小七紅著眼睛,一腳踩著凳子看著阮小二道:“二哥,哥哥說的對,每日在此打漁過活,俺早就不耐煩了。想俺們兄弟三個何等本事,偏要對那收魚的牙子陪笑,還要任他們壓低價格,俺不服!”
阮小二見說,沉默了起來,低著頭不知在思索什么。
阮小七自己伸手篩了酒,又把起碗來喝了,重重放下酒碗道:“況且今日官府征集船只,不恤民情,不問方便與否,盡皆拿了。莫說這幾日打不了魚如何過活,就這一日無法出船也要有不少人挨餓,這官老爺如此不曉事情,遮莫不如讓俺來做。”
看著阮小二依然不言不語,阮小七冷笑一聲:“二哥,你往年何等豪情,跟嫂嫂過日子后想要安穩俺理解。只是恁每日與嫂嫂爭吵為的什么,還不是因著囊中沒錢,如今既然能脫離那窮苦日子,為甚不做?”
阮小二喘了兩口氣,突然拿起酒碗一口喝干,一手拿過木盒,紅著眼道:“俺也干了。這千貫錢讓俺自己掙,遮莫要攢一輩子。既如此,不若上山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論秤分金銀。”
“呵呵呵呵。”呂布笑了起來,一拍大腿道:“好,賢昆仲既然如此想,某也給個話,必不使伱等一腔熱血白白浪費。”
阮小二、阮小七站起來下拜道:“拜見哥哥,愿為哥哥赴湯蹈火。”
呂布待他二人行完禮,連忙將人攙起來,拉著二人手道:“快快請起,某得二位兄弟相助,如虎添翼也。”
阮小二笑道:“還有五哥兒,哥哥放心,俺們三兄弟向來同進退,他必也是愿意得。”
阮小七跟著道:“二哥說的是,五哥必然愿意,近日他除了耍錢,最愛說哥哥在遼國河北的事跡。”
呂布大喜:“如此甚好,來來來,吃酒。”
喬冽也大笑道:“歡迎二位兄弟上山。”
琢磨一下又道:“貧道之前聽聞刁桂刁椿兄弟二人也是水中豪杰,可能一起上山?”
阮小七搖搖頭笑道:“刁家兄弟卻是不能,他二人過慣了太平日子,不喜兇險之事。”
“可惜了。”呂布聞言嘆了口氣。
當下四人重新入座,阮小二見菜吃的差不多,又去叫自家婆娘添了兩個菜,當下四人吃酒直到申時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