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跟著趙家兄弟來的柳元、潘忠二人也是互看一眼,牽了馬騎了,走在隊伍中段,以免突然遭襲。
“有些不對,此處太安靜了。”潘忠湊近了柳元說了一句。
柳元點了下頭,有些緊張的看了眼四周,小聲回道:“小心提防。”
咚咚咚——
似乎是回應潘忠柳元的話,就在這隊官軍剛剛踏上岸,戰鼓激昂的聲音響了起來,鼓動人心的力量從未如今次般讓人心寒。
“防御!”
趙能本能開口高喊一聲,一眾鄆城縣軍士亂哄哄的擺開陣型。
尚未站穩,就聽一聲喊,從后山亂石與木堆后方站起來近兩百手持兵刃的壯漢,皆是人披皮甲,裝備完備,不比他們這伙人裝備差。
“無恥狗官,中俺們計矣。”
一個粗獷的聲音中,從人群后方傳出,隨即人群中捧出四員壯漢。
就見當先一人騎著劣馬,臂長腰闊氣沖天,頭戴牛角盔,身穿素子百葉甲,甲勾連環。胸前掩心鏡大如冰盤,腰佩三尺護身劍,手提一把開山大斧,寒光閃閃。正是河北大漢——賽仲康卞祥。
他左邊乃是鄂全忠,一張長臉似驢馬,頭戴獅子盔,身披鎖子連環甲,腰束獅蠻帶,一把護身刀掛腰間,手持細長鋒寒眉間刀,殺氣騰騰怒視眾人。
卞祥右邊是他老友傅祥,如今一身黑色犀皮甲綴滿鐵片護心肺,背后五把飛叉排扇面,手中二股虎叉閃寒芒。
最右面則是一員步將,但見他身高逾丈,長手長腿長得高,一身勁裝,以兩身皮甲改成一副,手中一把巨型樸刀護持己身,乃是新進投山的云里金剛宋萬。
“直娘賊,中伏了!”潘忠咬牙切齒的對空揮舞了兩下手中的長槍似是在泄憤,伸出手臂搭在柳元身上,小聲道:“柳兄怎辦?那鄧飛看來也不在此處。”
柳元面色陰沉,冷冷瞥了面前的人一眼,一咬牙低聲道:“一會兒開戰你我往山上沖,看鄧飛是否在山上,若在最好,快速擒了他尚有一分轉機。”
“若不在呢?”潘忠臉色有些不好看。
柳元苦笑一聲:“若不在……呵,不在就找個頭領劫了,否則你我遮莫就要折在這水泊了。”
潘忠表情幾經變換,最后一咬牙:“死里求生,干了!”
前面趙家兄弟也是表情難看,趙能舉起樸刀大聲喝道:“都聽著,眼前就是賊人,我等身后已無退路,當奮勇殺敵以破此必死之局,否則你我皆要成為賊人刀下之鬼。”
趙得也舉槍躍馬,大喝一聲:“是男兒的,隨我殺!”
“殺!”
“殺!”
“殺!”
身后的軍士也知此時必無幸理,當下高喊三聲,由趙家兄弟打頭,這近二百人的官軍隊伍瘋狂的朝梁山眾人沖去。
“不知死活!”
卞祥冷笑一聲,驀地爆喝:“碾碎這群雜碎!”
喊罷,一揮手中大斧,當先沖向趙得而去。
“殺!”
他身后梁山眾人皆是發出一聲喊,以奔馬得速度沖向鄆城縣官兵而去。
咣——
趙得一槍刺出,被卞祥以斧面接住,見卞祥并未還手,不由大喝一聲:“賊人不過如此,不要怕!并力殺賊!”
說罷,抖擻精神,使出渾身解數,一把槍舞動猶如梨花盛開,點點白芒憑空綻放,罩向卞祥渾身要害之處。
卞祥冷哼一聲,開山大斧謹守門戶,輪轉如飛,或擋或砸或崩,將趙得的槍盡數擋開。
趙得見進攻無效,愈加地焦急,一桿長槍恨不得變為兩把,只顧奮力搶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