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緩緩點了下頭,突然想起一事道:“今日繳獲的船只可都在?”
“都在,恁要用?”阮小七作為現任的水軍統領,自是對船只甚是敏感。
“某倒是不用,只是想著須將石碣村中的舟船還回去,總不能讓人斷了生計。”呂布說著,挑了塊魚肉夾著吃了。
阮小七聞言大喜,連忙拜倒道:“多謝哥哥。”
那邊阮小二、阮小五見自家兄弟拜倒,以為發生什么事,連忙上前詢問,待阮小七一解釋,這兩個鐵塔般的漢子也連忙拜倒在地:“哥哥仁義,俺們替村中百姓謝過。”
呂布連忙起身將三人扶起:“莫要如此謝來謝去,弄得生分許多。”
阮家三人嘿嘿憨笑著直樂,喬冽在旁看了,突然心中一動,開口對著三人道:“石碣村中可有生活不如意之人?不若一起拉來上山,似此也能增加我等人手。”
阮家三人見說,眼神交流一下,阮小二狠狠一點頭,對著呂布道:“哥哥放心,此事包在我等身上。”
“那就拜托三位兄弟了。”呂布郎笑一聲,招呼三人重新入席,只是人卻不免有些神思不屬。
一旁喬冽看出呂布的心思,不由喝了口酒道:“哥哥莫急,大宋活不下去的百姓,有的是。”
呂布扭頭看來,搖曳燈火下,嘴角的笑容略有幾分猙獰:“那些降卒呢?”
喬冽心中猛然一動,看著呂布緩緩點頭。
……
夜色如墨,月隱星消。
有人醒來,頭疼欲裂。
李元睜開眼睛,只覺得頭殼突突的跳著,眼睛一時間看不清東西,彷佛一切物體都變的模糊不清。
“東翁醒了。”
有聲音傳來,他認得,是自家幕僚的聲音,隨即有人把他扶起,一股幽香傳入他的鼻端。
是夫人。
李元再次分辨出來,只是口舌似乎被人封住一般無法言語,不多時有藥香混著脂粉香氣飄入鼻中,一根湯匙放在他口邊,隨即溫熱的藥汁灌入口中,也不知吃了多少,李元感覺自家的胃被藥水脹滿了,喂藥的舉動才停了下來。
“哎……呀……”
也不知是藥起了作用,還是該著李元恢復過來,一聲呻吟,李元張嘴吐出了聲音,隨即視線里的人影與物體也紛紛清澈了起來,傍晚時分的事情猶如零星的畫面,慢慢的在腦中浮現出來。
“東翁,東翁?恁好些了嗎?”江姚站在五步開外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元面色慘白,嘴唇上地血色也褪的不見紅色,干癟地起了一層白皮,顫顫巍巍地道:“下午……趙能說地是真的?”
江姚苦笑一聲:“東翁,是真的,本縣的軍士盡皆失陷在了梁山上,趙能都頭現在正在外面等著。”
“啊……我的頭……”
李元抬起了胳膊,捂住了腦袋,就這兩句話,額頭上又出了一層白毛汗。
“官人,不若先好好休息,有事明日再說。”李元的夫人見他如此樣子自是心疼,忍不住在旁勸道。
“良人莫說這話。”李元虛弱的對著妻子揮了揮手,然后勉強轉頭對著江姚:“辛苦先生去準備些禮物,今日晚間就趕去京中送去大人門下,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