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主次坐定,趙能讓店小二把宋江的菜退了,撿拿手的上了兩個,又要了一斤熟肉與一條鮮魚,篩了兩壺熱酒,趙能這才拿起酒杯,把話匣子打開:“公明兄,往常總聽恁大名,可惜小人軍中忙碌,無暇拜會,今日既然遇上,且敬恁一杯。”
“當不得一個敬字,呵呵,小可也總聽說趙氏昆仲多忙于軍務,乃是鄆城縣的柱石,且讓小可敬恁一杯。”宋江不慌不忙用雙手端了酒杯,對著趙能道。
趙能連連搖頭:“哪里哪里,該小人敬恁。”
“該是小可敬都頭。”宋江眼神誠懇。
趙能遲疑一下,晃了下腦袋:“如此……那就都頭敬押司,押司敬都頭。”
宋江呵呵一笑:“敢不從命。”
當下兩人用手遮著一起飲了,又說了會衙門口的事。
趙能又敬了宋江兩杯酒,抹了下嘴巴,用筷子夾了些肉放嘴里咀嚼半響咽了下去,這才道:“公明兄,這次找恁乃是實在是不知如何辦了,有人給支招,說是公明兄遮莫能幫小人一把,還望公明兄救命。”
說完站起身來讓開桌子,一揖到地。
宋江看了大驚,連忙起身對著趙能作揖道:“不敢當此大禮,都頭有話直說就是,小可若是能辦,一定幫忙。”
趙能這才苦笑一聲,直起身子重新落座:“公明兄當知此次我等圍剿梁山大敗虧輸。”
“小可略有耳聞,我軍是如何敗的。”宋江也回座上坐了。
“唉!”趙能嘆了口氣,大抵是為了求人,把他那一路發生的事說的是原原本本明明白白,末了又說了句:“我等被俘之后,只在那獄房處見了朱都頭與雷都頭,他二人傷的也重,一個渾身鮮血,被白布纏滿了全身尚往外滲血,一個捂著肚子兀自起不來。”
宋江倒抽了口冷氣:“這伙人如此奢遮?”
趙能苦笑一下:“可不是怎地?只是小人也想不通,他等為何不將傷重的兩位都頭丟回來,反而把小人這全須全尾的給弄了回來。”
接著整個人往前一傾:“公明兄,恁可要救救我家二哥啊。”
“這是自然。”宋江先是答應下來,接著摸著自己精修的短須,若有所思的道:“賊人若想殺朱仝他們早就一刀砍了,不會放在那里任他們自生自滅,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趙能焦急的問道。
宋江皺著眉歪了歪腦袋,不確定的道:“莫不是想要贖金?不然為何替傷員止血又關押起來?”
趙能想了想,一拍桌子道:“定是恁地,不然這伙山賊為何放小人回來。”
說完,一口氣將杯中酒喝了,重重一放道:“想要錢財也不早說,讓人猜來猜去,真真急死個人。”
宋江聞言笑笑,拿酒壺來又給各自倒了一杯:“這只是小可胡言亂語,那些山賊如何想的,卻不能肯定。”
趙能卻是搖搖頭:“一伙山賊草寇,除了錢財還會要什么?就是不知該如何找到他等交錢贖人。”
宋江低頭想了想道:“此事或有轉機,那伙山賊終不能扣著任不放。”
趙能聞言只是低頭不語,喝了兩口悶酒一拍桌子道:“今日多謝公明兄解惑,小人放心不下我那二哥,還是要去那水泊邊一趟。”
宋江聽了連忙站起來道:“既然如此,不若伱我結伴同行,朱仝與雷橫兩位都頭生死不明,小可也放心不下。”
趙能大喜:“如此卻是好。”
當下兩人又胡亂賽了兩口,趙能掏錢付了帳,兩人出門直奔水泊邊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