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聞言不由苦笑,心知對方這是有意刁難自己兩人,這梁山要的數目不小,真要點一遍豈不是要天黑了?
趙能心中一急,連忙往前一步,卻是差點滑進水里,連忙站穩了開口道:“七爺,恁不能這樣,為了二郎,小人可是實實在在掏空了庫房,恁要的萬貫錢財真都在此。”
宋江見阮小七不應,不由開口道:“阮頭領,鄆城縣如今已無抵抗之力,若是我二人敢于此事上騙恁,恁可立時殺到城里,我二人如此做又是何苦來哉?”
“對對對,押司說的是極。”趙能在一旁連連點頭。
阮小七一時皺起了眉頭,他本就不是個善言之人,宋江如此一說倒是將他逼住,正想了半天不知如何說之時,跳上岸的那個漢子走過來道:“頭領,都是真貨。”
阮小七眼神一亮,立時就坡下驢道:“好,先給伱們一人,另外兩個卻須我等搬完錢財再說。”
宋江連忙拱手道:“自然,一切聽阮頭領恁的。”
趙能則是一旁叫嚷著:“先放我家二郎。”
“閉嘴,放誰俺說的算!”阮小七瞪了趙能一眼,又看看宋江一副恭敬的笑容,暗道此人不愧是在道上有名聲的,這做派不是常人能比的。
當下看了看三人,一指朱仝道:“就這大胡子吧,送他上去。”
當即那船往前開了一截,有人拿出跳板接到岸上,將朱仝拽起來推了上去,只朱仝似乎是身子虛,在木板上走差點腿一軟掉進水里,還是身后之人拉了一把才勉強站住。
宋江在岸上看的心驚肉跳,連忙上前兩步接了朱仝回來,看著他一張紅臉褪成了白色,渾身包扎的結實,硬咬著牙不去喊疼的樣子不由心中一軟,感嘆道:“賢弟受苦了。”
朱仝微微抖了抖嘴唇,露出一個苦笑。
宋江伸手想握朱仝的手,猛然驚醒他現在還被綁著,連忙就懷里取了解腕尖刀,三下五除二將繩子一一割斷。
朱仝其實全靠一口氣撐著,宋江給他松了綁,當即覺得身上的壓力沒了,不由得松懈了一下,頓時眼前一黑,身上陣陣發虛,腿一軟就要坐倒。
宋江大驚,連忙一把丟掉刀,靠過去將朱仝架穩了扶到一旁坐下,看著他身上數道染有血漬得白布,不由嘆道:“未曾想有人能將賢弟傷成如此模樣,不知是何人如此奢遮?”
朱仝苦笑一下:“是那呂布。”
宋江聞言大驚:“他竟如此厲害?”
“不是雷橫幫忙,差點被他砍了。”朱仝也是心有余悸,舔了舔嘴唇,有些喪氣得道:“就是一齊上,也沒撐過幾個回合。”
宋江見說有些失語,半晌才苦澀的說了一句:“鄆城縣邊上出了如此強寇,看來以后日子不好過了。”
“對了,知縣大人如何了?”朱仝皺著眉頭看向宋江:“這幾日可有問起我等?”
宋江露出一個怪異的表情:“知縣大人已經走了。”
“啊?”朱仝大驚失色。
宋江看著他道:“在你等失陷的當天,知縣大人聞之消息就病倒了,第二日未及午時就離開了鄆城縣。”
朱仝愣住。
阮小七卻沒管二人說什么,早就指揮著一眾水軍開始搬運馬車上得銀錢,眼見一箱箱一袋袋地摞在船上,將船體壓得開始吃水,不由眉開眼笑起來。
不多時,眾人搬運完畢,阮小七命人將雷橫、趙得放了,對著岸上五人一拱手:“各位,后會有期!”
說著拿篙撐了一下,高聲喊道:“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