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幾人不敢相信自家的耳朵,紛紛出言聞訊。
“這人不是馬萬里。”
陳赟說完上馬綽戟:“怪不得這廝要我不要追,原來是個替死鬼。”
一眾陳家村人面面相覷:“如今怎處?”
陳赟惡狠狠的吐出一字:“找!”
旋即打馬直奔林外而走。
“赟哥兒等等。”
陳家村眾人連忙招呼一聲跟上,有那手快的當即拉住那空馬的轡頭,隨即拉上韁繩帶著戰馬一起追了出去。
……
天光正好,青空白云之下,兇蠻的人類廝殺正是激烈,無數官兵吶喊著涌向掉落坐騎的幾個人。
“往后躲到戰馬后面,讓馬做我等的防御線。”奚勝狼狽的起身,一把抽出刀,拖著一傷重吐血的嘍啰,同幾名灰頭土臉的同伴后退,幾個人背靠背圍成一圈站定。
他等的馬被絆倒,有不走運摔折了腿的,正一起一伏想要站起,卻因斷腿無力只得重新躺倒地上,碩大的馬眼望著天空似是充滿悲涼。
“殺!呃……”
有軍士殺到,舉刀狂吼給自己打著氣,就見對面一名嘍啰從腰間摸出一把斧子,猛地扔了過來。那斧頭一路旋轉,一下正正剁在他的腦門兒上,哼唧了一聲隨即倒地身亡。
“護住下馬的弟兄!”
鄧飛高喊一聲,一雙紅眼圓睜,面容焦急扭曲,手中長槍吞吐不定,當先回馬朝后奔去,一路馳來戳死數名軍士。
后面潘忠、阮小七怕他出事連忙跟上,手中長槍與樸刀不停掃刺,帶起血花無數,后方僥幸逃過一劫的嘍啰跟著轉向殺回,齊齊掏出腰間的飛斧扔了出去,頓時激起數聲慘叫。
隨即,一眾輕騎殺入人群,濺起部分血花。
馬靈孤身一人拎著方天畫戟殺入林中,身形跑動間靈活多變,偏他速度快愈飛馬,林中一眾軍士還沒反應的及就被刺中身亡,頓時氣焰為之一消。
轉眼一看有一將官癱坐在地,馬靈一挺手中戟,猛地沖去。
那落后指揮的將官還自腿軟著,就見一人風一般的跑進林中,一桿方天畫戟奢遮的很,殺死殺傷軍士無數,正想找地方躲避,就見面前一道寒光直奔胸口。
噗——
畫戟攮入咽喉,將官口中涌出鮮血,想抬起胳膊抓住什么,卻發覺全身力氣抽水一般的消散,隨即腦袋一耷,陷入了黑暗。
前方處,左右兩邊伏擊的隊伍漸漸交匯,每個宋軍的面上都帶著驚慌的神情。
“擋住他!”
“快后退,別推我!”
“跑啊!”
噪雜相悖的聲音響起,面對著縻貹的長柄大斧一眾廂兵無法抵擋一合,就是有那機靈想在背后砍他馬腿之人,也被縻貹搶先一步回手一斧截做兩段,頓時殺的一眾兵丁心驚膽顫,恨不得多生兩只腿逃離這里。
“做什么,后面那人厲害,快跑!”
有將官見著對面有相熟的同袍跑來,一把將人拉住,想要拖著朝前脫離后面那頭黑熊般的壯漢。
“拽你個鳥,這邊這個更奢遮。”那人驚慌失措的回首顧盼著,恨不得一把將拽住他的人推開。
將官抬頭看去,就見一匹赤紅的戰馬瘋狂的奔來,馬上一壯漢正帶著猙獰笑容手中方天畫戟輪轉如風,每一次揮動必然帶起片片血肉,殘肢似是劈砍崩裂的木柴般四散而飛。
將官沉默一下,連忙跑到路邊死尸處將人拉過來蓋到身上,伸手摸了兩把血到臉上,隨即閉眼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