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撮鳥已經被哥哥一戟砍了。”
縻貹催著馬跑了過來,一片腿跳下馬,拍了下馬脖子道:“這就是那個鳥都監的。”
陳赟接過來看了,瞬間睜大眼呢喃道:“你等莫開玩笑。”
一旁奚勝幽幽的來了句:“陳兄,他等未開玩笑,確是馬萬里的。”
說著指了下后方:“那尸體就在后方。”
“你……你是奚兄!你又緣何在此?”陳赟轉頭看去吃驚不小,上下將他打量一番:“你卻不是去投軍了?怎生……”
奚勝苦笑,嘆口氣道:“叵耐被上官帶去陳家村行事,我因反對屠村一事被綁了起來,若不是呂寨主等人恰好在彼,遮莫也是小命不保,如今怕是也回不去軍中。”
“原來如此。”陳赟呢喃一聲。
“你這該死的官兵。”
后方卻有親人死于屠村的青壯大吼一聲,拽拳要打奚勝,陳赟連忙一手拉住吼道:“此事與他何干,他亦是差點因此丟命,何至遷怒于他。”
那人悲戚一聲,跪于地上號泣不已,周圍一圈人皆是心有戚戚然,縻貹拿著大斧猛地一頓地:“你個帶把兒的哭哭啼啼像個甚,是漢子的拿起刀兵,待遇上那做官的多殺幾個就是。”
那人帶著哭音沉聲道:“卻不是你沒了家人,在此說的風涼話。”
“呸!”縻貹啐了口唾沫,神情兇惡的道:“老子因那鳥務所死了金蘭兄弟一家,還不是被我剁了兩個撮鳥贓官。”
那人也不言語只是哭泣,陳老漢苦笑一下對眾人道:“且先讓三娃子在此靜一靜吧。”
眾人自無不可,當下留下幾個相熟的陪著那人,陳赟撿起自己青龍戟,走到陳老漢身旁站著,老頭兒看著兒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半晌拍了拍他肩膀:“有空回去拜拜你母親吧。”
“是,爹。”陳赟點點頭。
陳老漢點點頭,轉身想去一旁歇息,突然想起什么又轉回頭道:“一會兒去你寨子里莫忘記好生招待下那些后生,昨夜今晨他等都吃的咱家粗茶淡飯,他等幫了恁多的忙,你……”
“爹……”陳赟嘴角一抽,抓著臉開口道:“那個……我和村里的人都想離開那堯山寨。”
“這卻是為何?”陳老漢頓時瞪大了眼睛:“當初你等死活非要去那堯山入伙,如今怎生又要離開?”
陳赟無奈的嘆口氣:“我等在那堯山寨受排擠,叵耐孩兒我幫山寨數次擊退那草包都監,卻連把交椅都坐不上,就連我等的兵甲也是自己想辦法,山寨半點兒不幫人,似此腌臜地方待久了何益?我卻又不是個傻的。”
“原來如此。”陳老漢聽了卻是眼神一亮,想了下往呂布等人那邊行去,口里叫道:“呂寨主,呂寨主。”
“老丈何事?”呂布等人在那隨口閑聊,聽到喊聲不由齊齊看向陳老漢。
陳老漢拱拱手道:“老朽有一事相求。”
“爹。”陳赟卻是有些明白老頭兒想說什么,不由開口叫了一聲。
“悄聲地。”陳老漢回頭瞪他一眼,陳赟無奈閉了嘴,老頭兒又轉過頭道:“這逆子之前聞聽他母親被官吏害死,憤恨地帶著一幫同村小子投入那堯山寨,卻無奈遭受排擠連個交椅都無。他等如今也是在官府那掛了名的,萬不能再如之前般生活,因此老漢厚著臉皮問一句,可否讓這逆子跟著恁去梁山?”
縻貹在旁眼睛一亮,看著呂布沒說話開口道:“哥哥,這位兄弟是好樣的,不若一同帶回山上。”
一旁鄧飛也勸:“哥哥,這兄弟能奮起反抗官府當是好漢。”
七嘴八舌中,呂布揮了下手,看著陳赟道:“那也要陳家兄弟自己愿意才可。”
眾人聞言又去看陳赟,潘忠高聲說道:“陳赟兄弟,來吧,梁山上多的是五湖四海的豪爽漢子,斷不會使你如之前般憋悶。”
阮小七也是一拍胸口大聲道:“哥哥連俺這打漁的都看得上,陳赟兄弟你這同官軍作戰的好漢定不致埋沒。”
陳赟看著眾人熱切的眼神張了張口,剛要開口,就聽一陣馬蹄聲傳來,一聲大吼跟著傳來:“是哪個入娘的撮鳥在俺這挖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