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知哪來的力氣,杜壆一把推開衛鶴,踉蹌兩步走到馬旁,喘息一下扳鞍踩鐙上去,搖晃了下,咬牙道:“我自己能行。”
說罷一踢馬腹朝著前方追去。
“這……哎,快走。”酆泰、衛鶴二人見此也認了,只得連忙跟上。
杜壆連連打馬追上來,一張臉有些蒼白:“不若讓我先行,憑我杜壆的面子在這城中當能省些力氣。”
呂布轉頭看他一眼,嘴角勾起獰笑:“不需如此,憑某手中戟,座下馬,誰能攔某!”
轉過頭去,低沉的嗓音傳入杜壆耳中:“伱這傷員還是安靜的跟著某就是。”
杜壆見說瞇了瞇眼睛,看了看周圍的人,沒有說話。
空中響起望火樓的警鐘聲,一旁酆泰抬頭觀瞧一陣兒突然出聲:“那可是巡檢司處?”
眾人急忙轉頭看去,就見遠處依稀可見黑煙升起,杜壆抬頭估算了下距離,吸口氣道:“是巡檢司處。”
還未待問是怎生回事,就聽前方有人大喊:“城中禁止縱馬,大膽狂徒還不停下!”
卻是十余名軍士巡街至此,見有人縱馬狂奔,不由驚怒交加大喝出聲,手中長槍紛紛挺起,對準沖來的馬匹。
“莫要拖延,隨某沖!”
呂布畫戟一擺,帶著紅影的戟刃劃出一道弧形,槍戟刮擦聲,長槍斷裂聲相繼爆響,當頭的數人一觸既倒,鮮血飛濺中,有人被擊飛在地。
隨即,馬蹄踏下,骨裂的聲音夾雜著慘叫接連響起,剩余幾個在畫戟范圍外的軍士忙不迭的扔了槍,連滾帶爬的閃開道路,就見十余匹馬相繼踏過,塵埃落定時,顯出那幾具被踐踏的不成人形的尸體。
長街上,尖叫聲響起,百姓忙不迭的朝著兩旁逃去,一隊聞聲趕來的軍士倉促間與他們撞在一起,隨后畫戟并著開山大斧殺入隊伍,鮮血飛濺中,一具具殘缺不整的死尸倒地,隨即引起更大的騷亂。
馬匹奔馳中,有北地來的馬匪掏出鉤鎖,隨即甩出勾住旁邊矮舍的房檐,用力拖拽間,受不住力的房檐帶著破裂的響聲與灰塵木屑掉落街道中央,成了阻礙人的障礙。
只是他等后方無人敢跟著,這障礙也是沖著瞎子拋媚眼了。
“如何這般多的黑煙?”杜壆轉著頭看著接連幾處升起的濃煙,終是忍不住道:“你等在襄陽放了幾處火?”
“七處。”聽到問話的寇烕轉頭看來:“除了巡檢司,尚有州衙左近與幾處通往北門的要害路口。”
酆泰想了想:“倒是沒甚不妥,這般當能分散緝捕的力量。”
一旁衛鶴嚷嚷道:“再過幾個街口就是北門了,呂寨主,可安排了人?不然城門關了就壞菜了。”
“自是安排了。”縻貹在旁接口,不知怎地,他看這胖子倒也親切:“放心,哥哥和劉敏那窮酸為今日商討了數個時辰,當不會出岔子。”
鄧飛也在旁說了句:“本來以為最大的阻礙就是你們,沒想到都給下了獄,倒是給俺們省了不少事。”
“你等當感謝這里的腌臜贓官。”酆泰聞言從鼻子哼出一個音,有些咬牙切齒道:“我這輩子沒被人如此污蔑過,若不是要趕緊出城以免被圍,高低要殺了姓廖的那廝。”
杜壆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將來有機會我幫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