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杜壆不說話,酆泰也兀自在心中憤恨,半晌突然道:“兄長,我等可是要上那梁山?”
杜壆聞言轉頭看他一眼:“我自答應了那呂布,你二人卻沒有,若是伱等不愿……”
“說的甚話。”酆泰出言打斷道:“兄長在哪我等就在何處,既然您要踐行諾言,我和肥廝也絕無二話,跟著您一同上那梁山就是。”
說著,攢起拳頭錘了下桌子道:“兄長實力高強,又善統兵,當是該做一寨之主的。”
杜壆聞言一笑:“此事你我私下說說就罷,否則別人還以為你在攛掇我取而代之。”
“有何不可?”酆泰嘴里嘟嘟囔囔的,一臉不情愿:“反正我只服兄長一人,他人我是不認的。”
杜壆一笑:“那你就跟著我好了,我想呂……嗯,哥哥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真是如此才好。”酆泰兀自嘀咕著,接著站起來道:“對了,兄長你餓了吧,我去幫你弄碗粥,這船上的魚粥還是不錯的。順便我再去告訴肥廝兄長你醒來了,他這兩日和我輪換著,也正在擔心。”
嘮嘮叨叨間,見杜壆點點頭,酆泰打開艙門,魁梧的身形消失在過道里,一時船艙安靜了下來,只有一豆大的燈火發出橙黃的光芒點亮這狹隘的空間,照著杜壆的臉龐,這位前任都監已是沒了適才的隨意與平靜,正自愣愣的發怔,臉上有著幾分迷惘。
不一日,一眾人在唐州下了船,腳踏實地的好漢們舒了口氣,呂布本意留杜壆在船上,誰知這漢子竟是倔強不肯,跟著眾人穿州過府一路快馬加鞭的朝著梁山而去,眾人仲夏而出,比及回山,竟已是仲秋時節。
至于幾艘船艦以及一眾嘍啰則交給危昭德帶著走回頭路,入漢江后,徑直駛入長江匯合危昭德的海船,再由江入海乘海船去往梁山。如此安排雖是麻煩些,但說不準是能得到這三艘戰船的,至于這船能否經得起海上的波濤平安入濟水……
那就只有祈禱運氣好些了。
……
彤紅的色彩撒在空中,飛鳥驚慌失措的在林中亂飛,有的驚恐的發出鳴叫沖出樹頂,帶起無數樹葉,撲棱著翅膀朝遠方飛去。
下方,地上的草叢密集,半人高的雜草被人踏倒,隨后剛要伸展開身子回到原位,又是一只腳踏上去,徹底將其壓倒在土地里,密集的樹林間,十人余人牽著馬帶著滿身塵土走了出來。
“哥哥,何時能到梁山。”縻貹敞開著衣裳,細密的汗水布滿胸膛,黑黝黝的胸毛上朝下滴著汗水。
鄧飛在旁笑道:“從此處過,再往前走一段路,過了路口就至水泊,也不知水軍弟兄誰人在此,別沒個人,到時還要等到天明。”
阮小七此時傷處都已收口,拍了拍胸口到:“真要是沒人在,俺小七游回梁山帶船來接哥哥與眾位兄弟。”
“不是說這水泊有八百里?你能游的來?”衛鶴現在是四脖子汗流,秋老虎的威力在這傍晚時分還是十分驚人的。
“你個肥廝別小瞧人,水泊再大也不夠你七爺爺游的。”阮小七沖著衛鶴翻了個白眼兒。
衛鶴這胖子脾氣溫和,同誰都能斗嘴開玩笑,是以比之威嚴沉默的杜壆以及看誰都不服的酆泰要更快同這伙人打成一片。
這會兒阮小七肥廝長爺爺短的也不生氣,只是笑瞇瞇的道:“莫要游到一半沒了力氣沉底了,那時候胖爺我可救不了你。”
“沉底你家七爺也不過睡個覺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