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的綿薄之力。”黃安面色不屑,繼續朝前走著道:“不過是想爭功罷了,讓他攻成了,朱家那邊怎么看我們。”
“說的是,那么……”指揮使也不辯駁,只躬身看著黃安。
“哼,若他老實,事后本帥還能為他美言幾句,若他想出頭……”黃安惡狠狠的看向后方:“戰場上死個把人還是很正常的。”
那指揮使一猶豫:“可這人是天波府楊老令公之后,若是出事豈不是……”
“楊老令公?”黃安冷笑:“百八十年前的人物了,做古的人就別想著能嚇倒人了。”
轉頭看著前方,望著天際蔚藍的顏色,口中呢喃著:“若是能嚇倒人,我又怎會在此辛勞領軍?”
……
水泊之中,金沙灘上。
冬日的陽光溫暖不到這冷冽的氣溫,排著隊上船的馬軍眾人眼神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似乎昨日一戰之后,青澀的感覺褪去,剩下的,只有作為戰士的堅毅以及對戰場的渴望,畢竟梁山的獎勵制度甚是優厚。
“快點上船,莫要磨蹭。”有水軍的漢子催促著。
若只是梁山自己的人,他等根本不會多言,然而今日比起昨天多出了四十又三之數的馬軍,皆是昨日鄆州投降之人,這伙新投之人也不知是如何想的,今日隨著強人去襲殺同袍竟然沒有絲毫的猶豫。
“等會上戰場,莫要做奇怪的事,我等看著你。”有“老人”看著同船的“新人”說了一句。
那人長的一臉憨厚樣,肩寬腰圓,肌肉虬結,聞言哈哈一笑:“兄弟放心,俺心中有數,必不會做使伱等難做的行為。”
那梁山士卒看看他,有些好奇道:“今日你等投靠之際,俺也在場,觀你服飾當是一將官,如何肯即可加入俺們?啊……對了,兄弟如何稱呼?”
“俺叫王俊。”那人呵呵一笑:“軍中也不好混啊。”
莫名嘆了口氣,王俊苦笑道:“俺自幼孤苦一人,十四歲從軍,至今已有六載,除第一年靠武力奪了個十將職位,之后每每被上官奪走功績,拿走軍餉,如今六載下來俺還是一個十將,這卻要做到哪年才算是完,俺至今每月連百文錢都沒見著。”
抬起頭,眼中似乎有著苦水兒一般:“既然如此,俺不妨反了他,至少能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不是?說不準,還能分些錢花,以后有機會再弄房媳婦兒,總好過在軍中苦熬望不見個頭。”
梁山眾人中有的聞言動容,拍著他肩膀道:“你這話卻是說道俺心縫兒里面去了,俺之前也是廂軍,一年下來手上也沒兩個子兒,還倒貼給上官不少,自從入了伙,不到倆月俺手中已經有了一貫錢的積蓄。”
“此言當真?”
“那可不?俺們梁山只要你有實力,待你成了頭領,那立即就有一千貫安家費,之后每月所獲也有份兒分,嘖嘖,這才叫盼頭。”
王俊聞言,雙眼明亮,有名為野心的火焰燒起:“恁地好,俺這本事,不信得不到俺想要的。”
寒風吹過,卻讓他腰桿挺的更直,直似風助火勢,助燃了他的野心一般。
……
更遠處的步軍也在集結,如今這伙寨兵都是有甲胄之人,更前方的一群從河北時就跟著的老人都是身穿重甲,卻是昨日突擊鄆州獲得不少禁軍盔甲,此時一總便宜了梁山。
酆泰、衛鶴也都得了頭領新甲,此時披掛停當站在遠處看著杜壆相互私語,如今這墨獬豸一身綠色戰袍,身穿青龍鎖子甲,頭戴青龍盔,身后牽著青鬃馬,馬上掛著強弓與嶄新的丈八蛇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