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鼓起勇氣上前的軍士,吶喊著、扭曲著一張臉持槍辭了過去,隨后刀槍交擊,閃過的刀芒擊飛了長槍,砍過了人體,半截人身飛上半空,噴灑著暗紅的鮮血,花花綠綠的腸子沒了堵截之物,猶如章魚爪一般四處飛舞,糊了身旁之人一臉。
“嘔——”
“救命——”
缺少操練,毫無意志的宋軍見此情形,頓時崩潰一般,有的跪地嘔吐,被跑來的同袍撞倒,起身時又被趕上的梁山寨兵一刀搠死,有的直接轉身加入逃跑行列,只恨爹娘沒多生兩條腿。
“跪地投降——”
“投降不殺——”
早有梁山之人呼喝出聲,衛鶴看去,有人跪下請降,有人卻還是奔跑如飛,這胖子仗著有馬,趕上去劈死兩個逃跑之人,口中大喝:“統統給我跪下,否則爺爺的刀可認不得你等!”
炸裂的喝聲讓奔跑的人一滯,遲疑回頭觀望中,有人照著做了,有的卻仗著離著樹林近,趁機一個翻滾逃了進去,隨后逃之夭夭。
衛鶴在后方殺的起勁,前方酆泰與楊志也是越打越快,兩人斗到四十余合不分勝負,仍是砰砰乓乓,硬打硬殺,只是兩條金锏漸漸靠近楊志一邊有壓過來的勢頭。
這青面獸此時已經有了幾分清明,被酆泰氣炸的心態有了平復,趁著雙馬轉換間已是見著衛鶴在后方做的好事,當下心中一苦,賣個破綻,撥回馬往一旁小路便走。
酆泰見他如此奢遮,又自稱是天波府后人,怎生肯放這大功逃跑,當下追了過去,楊志把槍去了事環上按定,把馬一勒,也不待他停,左手拈起弓,右手拔箭,拽滿弓,扭過身軀,這馬恰好定住,當下望著酆泰面門就是一箭。
這丑漢前兩日剛被人朝面門打了一下,遠遠望見楊志的動作正自防備,見他果然回身射自己,登時將身子朝后一仰,那箭矢帶著破空之聲飛向后方。
再起身時已見那楊志已自催馬而行,只還未等他放狠話,前方那青面獸反身又一箭射出,極速的箭矢朝著戰馬飛來,酆泰反應也快,探身左手锏往上一挑已是將其打飛,只這時他亦不敢再死命往前去追,生怕這廝將戰馬射死。
不多時只得眼睜睜看著楊志遠去,酆泰無奈,一勒馬韁轉身而回。
衛鶴怕他有失,已是趕來,看他一人的樣,哈哈一樂:“抓到了?”
酆泰瞪他一眼:“你那招子不要就摳出來。”
衛鶴也不已為意,當下兩人回轉糧車處,望著俘虜的人與糧草,皆是雙眼放光。
這份功勞,穩了!
……
濟州軍方向,一隊隊廂軍士氣喘吁吁的揮動著手中的鐵鍬,一個個營盤起造,木柵欄已是修建妥當,外面簡易的鹿角擺放在營門前面,后方臨著水泊意圖等自家水軍過來,禁軍的大爺穿起盔甲,站在中軍帥旗處拱衛著。
已建好的大帳中,黃安、何濤等濟州主要人物齊聚一堂,只是臉上多少有些不安之色,兩百賊人打崩一軍之人,聞聽這消息之人皆是忐忑不安。他等之前雖是聞知這梁山曾打敗過鄆城縣的剿匪隊伍,然而那等縣城衙役組成的隊伍并不被他等放在心上,此時陡然聽聞同等份量的軍隊被擊敗,心中的感覺自是不同。
“這營寨安全否?”
“安全個鳥,此次只想著攻那鳥山,誰鳥想到要建營寨防御?”
“我等當退走,此次剿匪之事應另行再議。”
竊竊私語聲中,緊張、惶恐、憤怒、焦躁等情緒在人群中傳播,這支濟州軍說是五營之數,然黃家為了投靠門下一事拿出了眾多手段,軍中除了一營禁軍,還有黃安的一千鄉兵被他安排到水中作為水軍使用,總共近四千人。
當然,若是扣去空餉,人數肯定要縮水不少,然而饒是如此,人數也自可觀,只是昨日人數上的優越感,今日卻是沒了。
“報——稟大帥,有賊人在外叫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