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此時也沒個目的,只心道能找著道就好,最少今日能去城中好生歇息一下。
也不知是否找到道路用盡了這青面獸的全部運氣,方行不過十里,就見一生的生得赤須黑臉的兇惡大漢倒提一根金頂狼牙棒,打馬朝著這邊奔逃,見了楊志竟是大喝一聲:“好個狗官,竟是跑到前面攔俺去路,真當俺鄺金龍怕你不成。”
卻是這鄺金龍在家鄉和人置氣打死人,恰巧被一路過得將官看見一路追殺至此,此時楊志頭戴范陽笠,身上穿著甲胄,馬上橫著長槍,裝扮與那將官竟是有幾分相似,是以一見面那殺人犯以為楊志乃是特意繞道過來堵截,全不知那將官見他一心奔逃覺得麻煩,早已回轉。
楊志聞言一驚,還未說話,就見這自稱鄺金龍的漢子口中怪喝連連手舞狼牙棒而來。楊志如何能慣著他,當下取下自家渾鐵點鋼槍迎了上去,待離得近了,對面那漢輪開金頂狼牙棒,攔腰便打。
楊志挺槍接戰,也是昨日受了那過量蒙汗藥的苦,他這身上仍是有些不爽利,一桿槍舞的有幾分孱弱,竟是被那鄺金龍壓著一頓爆錘,震的雙臂酸麻,氣的這青面獸鋼牙差點沒咬碎了,兩人斗了十五六合,楊志覺得腦袋有些疼痛,心知自己這尚未恢復,當下猛攻兩槍逼住鄺金龍,左手趁機一扯馬韁回身就跑。
鄺金龍卻是大怒,提起馬就去追楊志,口中大叫:“狗官休跑,看俺一棒打碎你的腦袋。”
楊志心中大怒,卻是暗自降下馬速,右手陰抓把持槍,槍頭卻是向后,待身后馬蹄聲近前,大喝一聲,陡然間扭腰回頭,右手鎖定咽喉位置,左手只猛地一推,那渾鐵點鋼槍一抖如閃電般刺出,鄺金龍哪來得及閃避,喉間早中一槍,手猛的一揚,翻身掉落馬下,那狼牙棒在空中飛了一瞬,砰的砸在楊志肩上。
“啊呀——”
楊志大叫一聲,肩膀一陣鉆心的疼,單手勒停戰馬,回轉過來,見這赤須大漢已是雙眼圓睜望著天空,咽喉間一碩大的洞正往外流著血,顯然已是不活。
“呸!哪里來的賊廝,竟找灑家的麻煩。”
楊志肩上疼痛,心下亦是不爽,把這鄺金龍的馬牽了,把人拖一旁本待埋了卻是肩膀無力,踹了死尸一腳將人踢開道旁,隨后一人雙馬朝著遠方而去。
比及見到城池,望著龔縣二字,一問人才知自己竟是跑到了兗州,當下牽馬進了城,先找郎中治了肩傷,萬幸倒是沒傷了骨頭,又找了牙子把鄺金龍那馬賣了得了筆錢財,楊志這才找客棧歇了。
一連三五日,楊志將養好了身子之余,只肩膀疼痛難忍,坐那里思前想后一番,終是覺得自家沒能去投奔的人,瞥眼看了看裝著錢財得包裹,拿手撫摸一番,心下嘆口氣:果然,使錢托關系才是唯一出路。
當下也只得重新振奮精神,想了半天,楊志最終退房除了城,抽了馬匹一鞭,沖著北方而去,在此之前,先讓戰敗得事情隨時間冷卻一下,至于橫穿鄆州回去……
楊志決定繞開梁山走,北邊路途平坦,正可縱馬一番,以解心中煩悶。
……
兗州,狼嚎山下。
“倒是未想到楊兄弟乃是梁山的朋友。”田霸一手拉著楊林,臉上多有歉意:“之前在廣濟軍見過呂寨主與你那朋友,相處的不錯,適才失禮處還請諒解。”
楊林一身灰土,卻是方才被這大漢攔路打劫,幸虧說出自己是梁山好漢才幸免遇難,只他也不以為意,捏了下手腕,哈哈一笑:“些許誤會罷了,值得什么,倒是田兄弟好本事怎地不去梁山聚義?”
田霸苦笑一下,含含糊糊道:“俺倒是想去,只家師心高氣傲說要人請,是以……”
楊林也是機靈,眼珠一轉道:“如此待小弟上山說與友人知,想來梁山正在發展中,當是希望英雄如貴師徒般上山共同聚義的。”
田霸聞言大喜拱手道:“若是恁地當真是幫了在下大忙。”
楊林連忙還禮,當下田霸也不留他在此,只是奉上金銀一份兒已做賠罪,楊林則是心急去梁山,當下雙方約好推薦之事,拱手告別。
恭喜冷艷山團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