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豹從持盾士卒身后冒出頭,剛想說兩句話鼓舞下士氣,瞥眼看見梁山馬軍又抽出一把飛斧,不由驚叫出聲,隨即如同方才時間的重演,旋轉的飛斧再次擲入陣中,砍倒一片步卒。
“鑿穿他們——”
蕭海里大吼一聲,一刀劈翻面前持盾的匪人,卞祥、乜恭、柳元三人也紛紛砍入陣中,四人在后將缺口擴大一倍,轟轟轟的馬蹄聲中,炸雷在步軍陣中響起,馬匹沖入的瞬間,有無數人影被撞飛在天,隨即揮砍的戰刀劈在后排持盾人的臉上。
馬蹄下的賊人不是百戰生還的勇士,只是一群劫掠成性的匪人,如何承受的住這般砍殺,以呂布為尖刀的馬軍不過突破了五層陣列,這伙河東匪已是肝膽俱喪,連忙扔了手中盾牌兵刃拼命往回跑。
孫安見了眼睛一瞇,一勒戰馬轉身朝山寨而回,一旁鄔梨也不愿待再這要命的地方,幾乎同時回轉馬頭朝山上就跑,二人旁邊范權見了也是一般打算,顧不得什么翁婿情誼,轉身走的干脆。
一個帶動十個,十個帶動百個,上百的人逃亡帶動了整個戰場,霎時間田虎軍陣亂作一團,人人爭先恐后的跑著。
“直娘賊,回來!他等人少,速速殺了他!”
田虎在后方看的幾欲吐血,自己兒子被挑飛半空的景象讓他幾乎昏厥過去,此時見了寄予希望步卒如此簡單就被破了前陣引發潰敗,此時真是一口老血逆行到胸口,悶的心口疼。
他等出來雖是田虎寨中兵卒居多,但到底有著他寨的人在,這伙人也不管田虎說甚么,只一個勁兒朝后奔跑,恨不得爹娘能多給他生兩條腿,他等做了榜樣,其余田虎寨中之人如何耐的住?紛紛裝作沒聽到田虎喊聲向后潰逃著。
田虎見此心知無力回天,惡狠狠的回頭瞪看呂布一眼,連忙隨著嘍啰一起往回逃去,只他也小心謹慎慣了,找把尖刀讓親信將自己身上的甲給卸了,遠遠看去,分不清哪個是他,哪個是普通匪徒。
夕陽將要隱去的這一刻,戰場的形勢終于發生了改變,人數多的一方成了待宰的羔羊,奔涌的戰馬馱著身上的騎士,水銀瀉地蔓延開來,許多人來不及撤走就被后方梁山騎兵追上砍翻在地,有跑的快的被前方同伴擋了路,當即抽刀將人砍死亡命般逃走遠去。
另一頭徐威、褚大亨見事不可為,悲憤的大叫幾聲,連忙與田彪一同猛攻杜壆幾招,旋即勒馬轉身就跑,杜壆放下防守的丈八蛇矛,見他等逃的快也不追趕,只是打馬朝著呂布方向而去,一路上隨手一矛就是一條人命。
“棄械投降不殺——”
卞祥見此大喊一聲,有那心知無望逃走的連忙扔掉刀兵,跪在地上請降,然而到底梁山人少,大部分人都跑回寨中,少數偷摸順著小路跑的不知去向。
“哥哥,接下來如何做?”卞祥氣喘吁吁的看著奔逃的田虎嘍啰,同李天錫的廝殺幾乎耗盡了他的力氣,此時停下來只覺一陣陣的虛弱。
呂布四顧一眼:“先收攏降卒,不肯降的就地斬殺,讓抱犢山的弟兄們今夜辛苦些守夜,外加看守降卒。”
乜恭一抱拳:“尊令。”
隨后打馬離去吩咐下面嘍啰去了。
天光晦暗,奔逃的戰場上不時響起哭泣的聲音,稍后有金鳴之聲響起,追擊的騎士紛紛勒馬而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