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開始退去,一抹亮光刺破黎明的幕布,大帳前的篝火被點燃,隨后被余呈、杜立三幾人抽出武器,猛力抽打、挑飛,燃著火苗的木柴飛向四周營帳,滾落到大帳邊角。
火,從底部燃起,逐漸吞噬掉上方的帳面,濃煙升起、膨脹,逐漸席卷周邊的一切。
“啊——啊——啊——”
有宋軍身上帶著火,慘叫著從一旁的營帳跑了出來,驚得余呈等人一跳,待看清后卻是松了口氣,也不去管:“走,追上哥哥。”
嘴中說著,余呈等人翻身上馬,鐵騎再次跑動,急促的馬蹄抬起放下,前方的身影,已是沖入南邊的營帳中間。
呂布仍是持戟在前,無比豐富的經驗讓他對戰機的把握遠超他人,只是似乎現今用不太上他那敏銳的戰場嗅覺,混亂的氣息彌漫了整個軍營,南寨的宋軍似乎并未因為多出些許時間而準備的比北寨更充分,將官的呼喝,軍士的恐慌,鄉勇手足無措的樣子在整個軍寨不停上演。
只是,到底還是有人在努力做著與自身職責相符的事。
團練使婁彪倉促集結了數支隊伍在必經之路上豎起盾牌,架起長槍,層層疊疊擺開陣勢,只是這伙人武器雖然齊全,卻是近半之人沒穿上衣,看起來不倫不類甚是奇怪。
飛馳而來的身影,隨著戰馬上下起伏著,看了眼前方的戰陣露出一絲輕蔑:“投斧,二!”
漫天的斧影劃過,清晨的旭日給與對面足夠的視線,鋒刃帶起的寒芒讓人看的心顫膽寒,不由死死舉起盾牌。
嘭——
斧子砍中盾牌,鋒刃嵌入木頭,下一瞬,密集的聲響在耳邊爆起,更多的斧子劈中木盾,木質的盾牌不堪負荷,有人慘嚎出聲。
“鑿穿他們!”
低沉的話語伴隨著沉重的畫戟,狠狠側擊身旁持盾的身影,兇猛的力道將人砸死當場,身側有長槍刺來,持戟的大手猛然松開,抓住長槍一提一甩。
“啊——啊——”
巨大的力量拽起光著上身的漢子,隨后整個人手舞足蹈的砸在后面人身上,頓時人仰馬翻,陣型出現一處空缺。
“殺!”
呂布一催赤兔,赤紅戰馬猛力一躥,四肢著地時猛踩下方跌倒的官軍,骨裂聲響暴起同時,方天畫戟以一種兇蠻的姿勢將一旁尚未反應過來的軍士打飛上天。
“酆泰!”
蕭海里緊隨其后,熟銅刀劈開眼前持盾之人,戰馬緊隨著呂布闖入陣勢,有宋軍鼓起勇氣刺來長矛,被熟銅刀一擋,隨即抽出腰間戰刀,將手臂、槍桿一同斬斷,那軍士瞪大了雙眼慘嚎一聲跌倒在地,不停打滾哀嚎。
“我在——”
說是遲,那時快,舞者黃金雙锏的猛漢幾乎同時沖入,同樣擊破一側的盾牌,隨手抽碎那軍士的腦袋,金光掄轉間,砸斷數根長槍。
周圍,神情驚慌的宋軍并沒死戰之心,見三名突前的將領甚是兇悍,頓時起了后退的心思,然而還未等付諸實際,狂奔的騎兵已是順著自家首領打開的缺口突入進來,形如錐形的陣勢,直如攮入的尖錐,本就不厚的陣勢瞬間被擊潰,鮮血四濺,尸枕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