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行中,杜壆陡然大喝一聲:“酆泰,清理四周!”
“喝啊——隨我來!”
兇悍的立山金剛呼喊一聲,一拽韁繩,抽出一把黃金锏朝前指著,馬匹斜向而行的瞬間,身后五十騎同時呼喊一聲,跟隨著前方金黃的光影而去。
“慘了……”
都頭呢喃一句,雞骨頭失去禁錮它的力道,從嘴中掉落下去,視線里,有十名騎兵扔出勾抓,掛住簡易的柵欄,隨后騎兵轉向,十匹戰馬發力的瞬間,本就沒用心修建的營柵轟然倒地。
映入在酆泰眼簾的,是手無寸鐵光著膀子的官軍,嘴角咧起獰笑,黃金雙锏齊齊抽出,嘶吼一聲:“殺!”
“殺!”
沖鋒的梁山馬軍雙眼放光,白來的戰績不要白不要,端起長槍狠狠沖著人刺了下去,單方面的殺戮在云空之下開始上演。
另一邊奔行到浮橋跟前的呂布,緩了馬速,踏上橋面,虎目望著煙柱的方向,低沉的聲音響起在眾人耳邊:“過橋!”
馬蹄踏木,水面蕩起漣漪。
……
嘈雜嘶喊的戰場上,黃魁作為指揮的主將并不能親上戰場,他少小從軍,多是在前線廝殺,似今日這般指揮半萬的軍隊廝殺,還是靠著高家的抬舉,因是更想要做出一番成績報答高家兄弟的恩德。
望著從寨墻上撤下來的金銀身影,黃魁面色鐵青,捏緊馬鞭的一瞬,有些想要命人將他夫婦押過來鞭笞的沖動,畢竟乃是寄予厚望的猛將,這般輕易的撤下前線,實是讓他惱火。
然而待望見騰空而起的煙柱頓時變了臉色,低著頭再三思索,有些猶豫不決,還未等他做好決斷,一傳令兵飛奔而來,跪地稟報萬夫雄、李飛豹二人陣亡的消息。
一瞬間,黃魁只覺手腳冰涼,連忙轉頭大喊:“快!快鳴金收兵!”
呼喊中,這名兵馬都監連忙勒轉馬頭,馬鞭舉起:“我去找太守大人,你等組織防線,莫讓賊兵沖出來!傳令召家夫婦,讓他二人迅速帶人前往后軍處!”
剛要打馬而走,猛地又停手,指向一旁:“傳令后方沈查指揮使,讓其速度打探清楚后方情況!”
傳令的士兵聽清命令,立刻動身飛馳而去,現場護衛的指揮使、軍虞候等人領命而動,吆喝聲中,中軍處的一千軍士邁步上前,層層盾牌豎起在地,手持長槍的士卒在后,刺猬一般的對準前方匪寨。
“發生甚事了?這般快的叫我夫婦回來?”
召忻俊朗的臉上滿是疑惑,一旁的高粱則是若有所思的望著面前的史谷恭,這邊瘦弱的書生額頭冒出冷汗:“郎君,官軍中計了,這伙匪人只想把我等拖在這里,是以只守不攻,讓官軍與他等膠著在一起沒法脫離戰場,如今狼煙升起,當是通知山下埋伏的同伙要前后夾擊我等,以求全殲官軍。如今只不知他等是幾路來,然而無論如何我等都不能再留這里,當要迅速撤下山,且最好不要走前路打頭陣。”
高粱一點頭:“教授說的是,奴也是這般想,官人,我等……”
當當當當——
金鳴之聲傳來,在場眾人面色當即一變,召忻也是有決斷的人,當即一擺鎏金鏜:“走,先離開前線。”
步伐邁動間:“一會兒我等跟在官軍身后,我記得上山時有條小路在左側,一會兒我等從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