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今日出去就回,可是忘東西了?”
袁朗拿著汗巾擦著臉,一張紅臉因同馬勥對練更是紅了幾分,豆大的汗珠順著脖子留下,胸前后背濕了一片。
“沒了興致自然回來了。”
李助將幌子靠在墻上,自去了屋內取過茶壺,也不用杯盞,直接就著壺嘴灌了一大口。他和這伙粗漢子都喝不慣費時費力的點茶,因是茶壺里是早就涼好的泡茶,此時喝了倒也解渴。
“噗——呸——”吐掉喝進嘴里的茶葉,抹抹嘴,李助這才舒了口氣,看看一旁已經累的坐到地上的侄子,走過去將人拉起:“這時候別猛地坐下,去舒緩下筋骨,實在累了稍后去床上歇會兒。”
李懹有些疲倦的點點頭,轉身自去一旁,那邊滕戣扔下石鎖,走過來道:“李兄,咱們還要在這汴梁多長時日,這都大半年了。”
卻是眾人自從劫了生辰綱,打點好一切就來著汴梁小居,雖說他等也不愁錢財,可干等著也是有些無聊,好在幾人都是武藝高強之輩,平日里切磋練手也能緩解這無趣的日子。
“早跟你等說我自己來,偏生你們上趕著跑來陪著,怪的誰來?”李助沒好氣的瞥了旁邊的滕戣一眼,隨即灌了口涼茶,抬頭看著天邊悠然飄蕩的白云,咧嘴一笑:“不過快了吧,耐心等幾天,很快就能離開這汴梁了。”
“那太好了。”滕戡走過來站到自家兄長身邊:“早看那些汴梁人不順眼至極,一個兩個都拿著鼻孔看人,狠不能挨個兒揍過去。”
“你已經揍了!”滕戣一巴掌蓋他腦門兒上,抽的自家兄弟捂著頭蹲下去:“上個月,上上個月,還有上上上……”
袁朗在一旁想起滕戡這多半年來的戰績,臉一抽:“滕兄,他那叫每月……”
李助輕笑一聲,沒去摻和這幾人的斗嘴,只是提著茶壺晃晃悠悠的朝著自己房間而去,等候多時的“花朵”就要開了,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
翌日。
明媚的日頭高懸空中,飄過天空的云團時不時的遮擋一下,人的視線里,天光時晴時陰。
王慶搔著頭皮早早的回了家中,開門的瞬間,看見自家夫人正坐在那里吃著早膳,隨即不客氣的走過去,一屁股坐下:“給我整點吃的,餓死了。”
“餓死你才好,整日不著家的東西。”王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嘴里嘟囔一句起身盛了粥端過來扔他面前,那碗一晃,有些粥湯灑了出來。
王慶雙腿一分,好懸沒灑褲子上,抬頭看著王氏道:“嘿,我說,慢點兒啊!”
“慢什么慢,你往女人褲襠鉆的時候慢了嗎?”
“哎……誰……誰往女人褲襠鉆了。”
王氏咬口醬菜,冷笑看著他:“你身上的脂粉味兒瞞得了哪個?”
“我……”王慶還真抬手嗅了下胳膊上的衣料,確實有些脂粉味兒,暗罵一聲,攤開手聳聳肩,端著粥喝了一口:“逢場作戲而已,同僚之間有些應酬推不開,沒法子的事情。”
“哼……”王氏見說翻個白眼,氣哼哼的自己吃著。
王慶樂的她不再追問,自顧自的吃了早飯,王氏看他吃完,一把抓過碗筷走去后廚洗碗。
這邊一夜不著家的漢子摸著下巴思考了一陣,站起來走去自家廚房,斜倚著門框看著王氏在那里洗涮,過了半晌開口道:“我說,家里的,現今有個事兒問問你。”
“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婦人心里仍是不爽利,說話有些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