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不渝的壯漢吼了一聲,看著旁邊的空馬,猛地飛身而上,對面懊惱的眼神中,已是拉起了韁繩。
遠處,奔行的騎士抬頭偶然望見,反手抽出短矛,沖著天邊一指:“那邊,去看看!”
不多時,兩人抬著金成英走了下來,后方李助攙扶著自家侄子,后面跟著五個身形各異的壯漢。
“又非大軍沖殺,翻不了車。”輕笑一聲,李助站起身,望向一旁蠕動的傷者,眼睛瞇了起來:“這倒是個寶貝,還不能讓你死了。”
“我兒去何處?同為父說一聲啊!”
天光下,馬蹄踐踏的聲音在遠去,暗紅色的鮮血流入積雪,沖開一道道血色的痕跡,村中不時有犬吠的聲音傳出,似是在哀嚎主人的去世,活著的人走出家門,朝著滿身鮮血的壯漢磕頭感謝,隨后有哭聲在村子的上空回蕩。
“得了二郎,別打壞了。”李助眼珠微斜說了一句,隨即看向眼前的村漢:“可有聯系梁山的辦法?”
“我等要上梁山?”
滕戡大嘴一咧,并不答話,一催坐騎,馬蹄旋起泥濘,陡然沖了過去。
“啊——”
“你爺爺我!”
“腌臜廝鳥!”
眼睛微微瞇起,呂布有些意味深長的道:“就算近日同官軍對壘?”
……
金成英氣結,臉頰腫脹鼓起,兩邊嘴角滲出血來,死死咬著牙齒看著面前這張臉,若是能動定要在他身上戳上十八個窟窿。
“太慢了!”李助搖搖頭,轉眼看了看四周,指了下一旁院子里的空地:“找些能生煙的東西,就在那邊點燃,梁山的人看見定會前來。”
慘叫與馬嘶聲同時發出,側倒的馬匹重重砸在地上,不住悲鳴的同時,其余三條完好的腿在不斷踢蹬著,沉重的馬身壓著那條完好的腿,讓身上的騎士一時沒法退出來。
圍著這里的村民群情激憤,本是與人廝殺的漢子只好上來攔住,活口不多,可不能讓人打死了。
“呂寨主客氣了,此乃是應該的。”
“還說?”
一聲沉悶的響聲,進去的人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出來,砰的一聲摔在地上,腦袋不正常的歪在一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莫多說話。”瞥了眼年輕人失血而有些發白的嘴唇:“希望梁山上有補血的物品吧。”
“找死!”
“滾開啊!”
“我是你爹!我的兒,來叫聲爹爹!”
鋼鞭帶出的惡風從鼻尖拂過,仰倒的身影躲過一鞭,起身的瞬間,就見后方持鞭的漢子與幾個莊勇當當的交手數下,蕩開長槍的同時,一鞭一個抽在人身上,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縱使沒身死當場,韋揚隱也斷定這幾個人活不長久。
地上,斷了一截腿、兩肩被刺穿的金成英迷迷糊糊的醒過來,重影的視線里,似乎有數個身影在眼前,有聲音在耳旁響起,卻聽不清在說什么,轉動幾下腦袋,視線內的人影清晰起來,斷腿處的陣痛也隨即傳來,忍不住咧嘴“嘶——”的吸了口涼氣。
長劍猛地一揮,那槍吃不住力飛了出去,李助過去抖起長劍往下一刺,“啊!”的慘叫聲響起,金屬的劍身帶著鮮血從肩膀處抽出,抬腳踢暈噪音的來源,李助一劍將衣服下擺削下一片,從懷中掏出金瘡藥快步走向侄子:“傷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