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海蛟揮了揮手,喝了口酒。
“何事?”低沉的聲音響起,那邊余呈地上倒好的酒:“先喝點暖暖身子。”
文雅的青年也沒拒絕,喝了口燙熱的酒液,抹了抹嘴:“危兄弟帶回的貨值大價錢,若是賣出去,當是能有不少進項。”
危昭德兩眼一亮:“俺這就找地方化霜去。”
“化……化什么?”
呂布看了眼對面,房學度也是疑惑的轉頭看著旁邊的漢子,危昭德不好意思一笑,拱手道:“就是找人將這些贓物出手,俺在南邊認識幾個做這行的,能給個好價錢。”
“不必那般麻煩。”房學度揉了揉鼻子,見危昭德與呂布困惑的看過來,嘿然一笑:“哥哥之前想要危兄弟帶著山寨的人走海路去一趟遼東,小弟想著,這些貨在哪賣都是一樣,不若索性就真扮成商人,在遼國那邊出手,如此除了藥材銀錢,其余貨物也不需卸下船來。”
呂布眼神一亮,看向危昭德:“這卻是個好主意,兄弟伱還能出海否?”
“自是沒問題,雖是可以出行。”站起的漢子拍著胸膛打著包票,臉上神色微一猶豫:“只是小弟回來時,聽阮家七郎說要打仗了,小弟想,是否打完再說。”
“這卻不用。”高大的身形站了起來,右手抬著,左手背負身后走動幾步,轉頭點點手指:“你只管準備出航的事情,官軍這邊某自會應付,水軍又不是全都跟著你走,不需擔心山寨安危。”
瞇起的眼睛看向火光,思忖一下道:“那些海船可帶回來了?”
危昭德眼角一挑,搖了搖頭:“小弟倒是俘獲兩條商船,只是太過惹眼,小弟將它們停在荒島附近。”
“倒是個會過日子的。”呂布笑著點了點危昭德:“山上那幫船匠也在趕工,到時你帶人去試驗下新船,若是合用,盡早練出能在海上用的水軍。”
“小弟省的,哥哥放心。”
“好!”呂布哈哈一笑,轉身坐回位置:“海島一事也是如此,待你從遼國回來,就著手這事,屆時水軍分為兩部,一內一外,當要便利許多。”
“是!”
面色通紅的應下,余呈很有眼力勁兒的給三人倒上酒,隨即舉杯示意,滿飲而歸。
夜色朦朧,梁山上亮起火光,星星點點,如同繁星,海上歸來的漢子們三三兩兩的走上山道,向著闊別已久的營房走去,說笑聲隱隱傳來,有人在高聲歌唱。
平靜的目光注視著山道上的人影,坐在山石上的身影,間或抬手對著葫蘆飲一口酒,冰涼的酒水下肚燃燒著胃部,男人的臉上有些邋遢,胡子長時間沒打理,有些亂糟糟的任性生長著。
有人提著燈籠從后方走來,夜晚的風吹在燈籠罩上,發出嘩的聲響,卻吹不滅里面的火光,光線在移動,驅散了男人身上的黑暗,顯出呼延灼那張有些頹廢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