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地麻煩!”鄧宗弼在馬上拍了下大腿,綴有鐵片的戰裙啪的一聲響:“不過你說的有理,老子先給他兩分薄面,看這廝會不會做人。”
副將松口氣的同時,前方的軍營遙遙在望,不多時,身穿紫金甲的將領將軍隊交給副將,自己帶著親衛當先馳入大營,馬蹄陣陣轟鳴中,下了馬,走入中軍大帳,掀簾而入。
吊起的眼角見著帥位坐著長須美髯,臉紅塞關公的漢子,左邊下手一人面容俊朗,體格魁梧,一身亮銀鎖子甲,不由一挑眉頭,摘下頭盔夾在腋下,大踏步走到近前。
“末將鄧宗弼見過節帥,甲胄在身,恕末將不能施以全禮。”步入的大漢雙手抱拳,稍一低頭:“因道路泥濘,又逢降雨,軍中將士多有感染風寒者,因是來晚,還請節帥恕罪。”
“哼……這般多人生病,看來德州的軍士身體堪憂啊。”不輕不重的刺了一句,云天彪也沒繼續為難下方的河北將領,一擺手道:“罷了,下不為例,左側營房是你的,本帥讓人帶你兵馬過去。”
招手中,一名親兵趕忙走出大帳。
“多謝節帥!”
鄧宗弼本也不是真心請罪,聞言當下放下手,目光看向一旁面貌俊朗的將領,心中隱隱有所猜測,云天彪在上方看的真切,站起身道:“這位乃是濱州統制辛從忠將軍。”
下方身穿亮銀鎖子甲的身影站起身拱手:“辛從忠見過鄧將軍。”
“辛將軍,久仰大名。”
簡短的問候,云天彪走向堪輿圖,后方兩人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今日天色不早,且軍士疲憊,需要修整。”手指點上歷城,往下移動:“明日一早,我等拔營出發,順著濟水下去,策應河中的水軍去往長清。”
“敢問節帥,水軍是從何處調來?戰力幾何?”辛從忠看著代表濟水的線條皺起眉頭。
“青州自有水軍。”云天彪的神情不以為然:“只是本帥手下軍士,皆是生撕虎豹之士,水軍不過承擔個渡河過水的任務,到時擊潰梁山防御卻不是靠他等整日浮水的漢子。”
后面兩名統制想了想,好似也是這么回事兒,只要過了水泊,一伙草寇拿什么與他等手下禁軍爭鋒?又不是像鄆州、沂州處的窩囊廢。
隱隱鄙夷著,兩個統制都是點點頭,毫無異議。
云天彪指著圖繼續說著:“我等順水而下,去往須城,開德府的兵馬回去壽張,到時我等先攻,開德府負責策應。”
拇指、中指張開點在兩座城池上,狠狠一收:“左右夾擊拿下梁山,讓這京東地界海清河晏,再無匪患。”
激昂的話語并未讓兩個久經戰陣的將領有何波動,隱晦瞥了帥帳角落被屏風隔開的地方,鼻中滿是香燭的氣息已使二人有所猜測,鄧宗弼抱拳道:“敢問節帥,何人為先鋒?”
辛從忠面無表情,只是雙眼也看向云天彪。
“本帥麾下馬陘鎮指揮使真祥麟做先鋒。”
<divclass="contentadv">丹鳳眼內,瞳孔微微移動,兩名河北統制滿意的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