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元面色憤然,奔過來就是一刀,獨腳銅人順勢一砸,殺來的副將手拿不住,戰刀頓時脫手,被一旁等著的弟弟一叉戳入胸膛,抬手一挑,死尸飛起摔倒在地,死不瞑目的雙眼瞪著天空。
“小賊,下輩子記好了!戰場之上,殺敵為重!”似是在回應適才盧元的話,哈家哥倆猛攻狂砸對面賊人的傷處,殺的乜恭不住后退,臉上直冒冷汗。
“不錯,我也是這般想。”
陌生的男聲從沙志仁身后傳來,受驚的鄉練尚未轉身,一桿青龍戟揮砍過來,人頭沖天飛起,鮮血噴灑中,露出陳赟那張略黑的面龐,轉過的身形刺出大戟。
噗——
“沙……呃……”
冕以信方自轉頭看到倒地的友人,不妨那邊殺來的賊將早就將主意打在他身上,驚呼中被一戟刺中心窩,圓瞪著雙眼看向兇手,卻不覺身子一震,持戟的身影從身旁而過,破了個洞的胸口涌出粘稠的鮮血,沒了生息的身子朝前撲倒。
哈家兄弟聽到身后響動,逼退乜恭,轉頭看到地上的尸體,整個人憤怒的發起抖來。
視野里,持著青龍戟的身影沖來,右手握緊銅人柄部,“俺殺了你——”聲音尖銳凄厲,戰靴蹬起泥土,朝對面猛沖了過去。
“陳兄小心這廝力大!”
微微氣喘中,乜恭提醒一句,隨后揮動喪門大刀砍向想要助戰的哈蕓生,五股托天叉的身影一時間陷入苦戰。
那邊哈蘭生連砸幾下,對面拿著青龍戟的身影應對得當,急切間分不出勝負,身后同胞兄弟又被乜恭殺的苦,若不是先前傷了人手臂此時恐已喪命,眼見對方又一個穿甲戴盔的將領帶人過來,不甘心的嘶吼一聲“撤——”,揮動獨腳銅人死命逼退眼前陳赟,隨后拉著兄弟就走。
陳赟、乜恭二人自是不愿放人回去,帶人追擊中,被對方親衛舍身拼死攔下,只能眼睜睜看著對面退入官軍鋒線中。
……
更遠的方向,揚起的塵土漸漸停了下來,持戟的身影勒停戰馬,拍拍赤兔的脖子,呂布回首看著身后的騎兵:“下馬,修養一下恢復馬力!”
轉過的視線望向戰斗的地方:“一會兒該有的忙了。”
轟然應是中,馬上的騎士甩鐙下馬,稍事休息中,掏出豆餅子喂給自家坐騎。
天光西走,悠悠白云下,殺機在積蓄。
……
戰場上的廝殺陷入僵局,哈家兄弟的攻勢受挫,另一邊的鄧宗弼也被崔埜伙同黃施俊逼退,氣的這手持雙劍的猛將破口大罵,惱怒中,又自帶著親衛騎兵沖了兩次,又被黃施俊指揮弓手射了回來,徒自損兵折將毫無進展,待指揮軍隊壓上之際,作為后備的柏森帶兵擋了上來,他這一面陷入了焦灼的泥潭。
北面的鋒線,廝殺吶喊仍在繼續,真祥麟、真大義兄弟帶人殺到時,崔猛正換了匹新馬想要重新沖上去,被真家兄弟一把推開:“丟人的東西,看俺們哥倆沖開這賊兵。”
崔猛更加羞惱,手不自覺握住了長弓,冰涼的感覺激的他一個寒顫,適才好懸一箭射出去讓那倆兄弟嘗嘗味道。
“昨日你二人還不是一樣!”狠狠瞪了遠去的背影,崔猛反倒不急著上前,只是手握韁繩站在那里:“等會兒你們要是沒沖破防線,看俺怎么奚落你們!”耳中聽得身后鑾鈴聲響,崔猛回頭看去,倒提丈八蛇矛的辛從忠正面沉如水打眼前而過。
再轉過頭時,那邊手持銀槍的真祥麟同族兄已是躍馬而上,身后不足百人的騎兵緊緊跟隨,聲嘶力竭的吶喊著夾緊腋下的長槍,耳邊嗖嗖的飛過箭矢的細影,爬上土坡的一刻,戰馬噴出白氣。
“撞過去!不要顧惜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