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鄂全忠緊抿嘴唇,董平沖陣本事不小,這一會兒功夫,前方防線被他攪亂一部分,一拎手中眉尖刀:“親衛隨我上,不能讓這人破陣!”
腳步邁動,持著長槍大刀的壯碩漢子跟上前方的主將。
轟——
左手槍逼住刺來長槍,奔出的戰馬悍然撞飛身前的寨兵,戰馬連續轉向,雙槍揮舞間,在防線上又撕開一道缺口,奔跑間,目光望見跑動的身影,雙槍交擊:“賊人,可見識河東董平的厲害!”
啐——
沒有說話,鄂全忠朝地上吐出口痰,跑動的腳步連跨,跳上半空,手中眉尖刀劃過一道匹練從側面斬了過去,砰的一聲響,刀鋒在銀槍桿上拉出一道火花,董平身子一震,猙獰著面孔扭腰揮動另一槍戳了過去。
空中的身影揮刀,砍開槍頭,雙手掄轉矮身,兩人交錯中,一刀砍向馬腿,那馬上雙槍將早就一戳戰馬臀部,馬嘶鳴一聲,瘋狂的跳了出去,勒轉韁繩,雙槍在左右揮動、戳刺,砰砰乓乓的聲響中,人影往兩旁倒去,鄂全忠在后狂奔追來,卻不及這四條腿的跑的快。
“梁山不過如此,哈哈哈!”
仰天大笑一聲,董平轉頭窺視中,身后持刀的身影還遠,松口氣之余也不由對麾下兵馬惱怒異常,一群沒卵蛋的混球,但凡這時有人指揮中軍殺上,這幫梁山賊兵再能打也要敗退下去,結果一個個都呆頭鵝似的站在那邊不動,這是想老子死啊……
“入娘的,等招討使到了,看我怎生收拾你們。”
嘴里嘀咕一句,轉頭之際,眼角余光望見手持巨斧的大漢正在朝著這邊行進。
馬蹄帶起一溜煙塵,從兩名斧兵中穿過,趕上的卞祥咧開大嘴,大斧高舉,映著夕陽的余暉閃過一抹血光,下一刻,揮斬而至:“你也接俺一斧試試!”
皺起眉頭,董平不欲在此糾纏下去,他也是武藝高強之輩,看那斧子就知不易硬接,然而對方是奔著人馬一起來的,已是躲閃不過,雙槍并舉交叉,嘭的一聲抵住大斧,雙手猛地下沉,臉色頓時漲得通紅,“啊——”的一聲叫喊,猛地發力將大斧推開,一夾馬腹朝旁而走,一名梁山寨兵挺槍來刺,被這雙槍將順手刺死,拔出銀槍的一刻,斜著往外圍跑去。
<divclass="contentadv">“有種莫跑,回來廝殺!”
那邊戰馬上,卞祥望著死去的士卒雙眼圓睜,大喝一聲,打馬跟上,董平戰馬廝殺多時,身上又帶浮傷,不多時被這水牛般的漢子追上,雙手一錯,一揮,巨大的斧頭橫斬過來,董平雙槍施展開,左欄右刺,右防左攻,槍頭呼嘯著交替戳刺,攔截的大斧上下翻飛,雙臂揮動間,爆發出常人難及的力量,平行的兩馬之間,火花在聲響中跳躍起舞。
卞祥不耐,手腕翻轉,大斧往上一抬,刺來的銀槍抬起的一瞬,開山大斧呼嘯輪出一道半圓,砰的一聲巨響,斧刃帶著恐怖的力道再次砍在交叉的槍桿上,鏗鏘一聲響,幾許碎屑飛上空中,手臂顫抖中,鋒刃在朝面龐壓下。
視線的對面,董平瞳孔猛地一縮,雙臂聚起力量,猛地使勁兒一推將壓過來的大斧反頂回去,小腿一夾馬腹,借助靠過去的馬匹力量,“嘿——”的吐氣開聲,槍芒起處,朝著卞祥反手刺出。
馬背上,魁梧的身形偏轉,銀槍從胸前劃過,碰撞在胸甲上發出一聲金屬的摩擦聲,還未等董平換手戳來,帶著牛角盔的漢子手腕猛地扭動,大斧掉頭,手臂用力,尖銳的斧鐏對著董平腰間戳了過去。
“啊!”
與眼前漢子打斗一番的董平已知對方力道,這要是戳中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立時將槍往前一湊想要擋住,哪知卞祥陡然松手,猛地捉住銀槍槍身,揮臂開聲,董平不敢較勁,猛地松手,二人各拿一桿銀槍,在馬上對著抽刺。
“入娘的!上來捉賊啊!”
眼見將近本陣,董平陡然喊出聲響,前排幾個指揮使對視一眼,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沖著身旁步卒大喊:“愣著干什么,沒聽都監命令?還不快上!”
“可是對面的梁山賊兵也沖上來了。”
有人插言打斷,幾個被董平卞祥吸引了目光的前排將官,這才望見跟在卞祥身后奔跑的梁山追兵,手持眉尖刀的那名賊將撿起一張盾牌邁著步子沖鋒在前,后方步卒歇斯底里吶喊,奔跑的步伐毫不遲疑,陣型散亂的殺了上來,猶如怒濤沖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