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曉得。”扈成滿臉笑容,他對出海經商也甚是好奇,此時聽了妹子的話反而苦笑不得:“要有娃也是你先有,我的事兒你就別操心了。”
那漢子停下腳步:“摘下來……灑家生的兇惡,怕嚇著你。”
遠方的官道揚起塵土,單人獨馬的漢子帶著白色范陽笠,穿著一身有些舊的軍裝顛簸而來,近到城門的時候連忙下馬步行。
同一片天空下,汴梁的天空也是日頭高懸,幾許云絮被風趕著遮擋光芒,光影變換中,長長的進城隊伍在移動,守在門口的軍士提著長槍,穿著嶄新的軍裝,身上的皮甲擦拭的嶄新錚亮,看上去威風凜凜,帶隊的虞侯不時將人攔下,仔細打量一番面貌隨后揮揮手讓人滾蛋。
要說他家三代將門之后,就算沒落了,也有些積蓄人脈,只是后者也少有那義氣出手的人,大多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之輩,也不知準備的銀兩夠不夠……
李寶副將山景隆神氣活現的站在碼頭處指揮著,危昭德手下的大船饞壞了他等水軍,如今山寨自己造船,或許有一天,他山景隆也能指揮一搜如此大的艦船。
“客人,客人,揍啥打人啊!”白白胖胖的掌柜的見狀連忙跑過來,見著楊志面向兇惡,神情似是要吃人一樣,也不欲惹事:“這樣,恁今日酒菜免了,只求恁今后在別地兒吃好喝好,小店伺候不起。”
“哥哥不去跟著水軍走一圈?”鄧飛在一旁打趣。
“賢侄,非是為叔不肯幫你,只是你這事實不好辦,那朱家如今正為官家辦事,你說我如何能替你出這頭?對不住、對不住,你還是趕緊去旁家看看,說不定他人有法子。”
不久,眾人來到碼頭處,忙碌的場面隨著眾人的到來靜了一下,復又喧嘩起來,水軍的寨兵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不時有人大聲的吆喝著小心。
“出去照顧好自己,萬事小心。”扈三娘正拉著扈成在一旁說話,聽見話語知道自家兄長該出發了,伸手將準備好的平安符遞過去:“咱爹昨日說他盼孫子,你自己也上些心。”
“等等!那牽馬的漢子,說你呢,過來!”將近門口,虞侯一手扶著腰間的刀柄走出隊伍,指著帶范陽笠的漢子:“做什么的,將帽沿兒壓的這般低,摘下來我看看。”
“這話說反了,我在山上能有甚事,倒是你在海上才該多注意。”李應笑了一下,有些感慨道:“倒是沒想到你會再去遼國做生意,這世道當真是奇妙的緊。”
前方的李寶招呼一聲,年輕的臉龐上帶著意氣風發的笑容。
李寶、危昭德同這次要出去的扈成、杜興早已處的日久,同鄧飛也是熟悉的很,只楊林一人與他倆不算相熟,只他是個老江湖,眾人又都是一個山上喝酒吃肉的,此時湊在一起相互說著話也沒冷了場。
說起來,他楊志自從戰場逃跑,一路生病遭賊失了錢財,比及回到老家又發現鄰居家走水,連累的自己那屋宅也被燒個干凈,好在地契什么的在衙門有備案,賣了長槍,請人走動一下,將那地契恢復過來,這才賣了地一路跑來汴梁想要找門路。
幾人嘻嘻哈哈的說笑著,不時有李寶營中軍士走上來將裝滿菜干、干糧的箱子擺放到貨倉中,來回跑動的水手在忙碌收纜繩、檢查物品是否固定。
“我的菜!”
“哪里來的腌臜貨,敢到我殿帥府行騙,這等東西你也敢拿來糊弄?左右,給本殿帥亂棍打出去!”
雖是知道要找人辦事當是要送好禮,只是尋思著畢竟以前有交情,這般應是足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