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聲中,這人又風風火火跑出去,隨后五六個穆家的下人跟著自家二公子出了屋子,滿揭陽縣城溜達,鬧的街市上人仰馬翻,有火氣大的同這穆家二郎起爭執,隨即被打翻在地,一通胖揍下差點兒丟了性命,也有武藝高強之輩教訓了這穆家二子一番,卻被他喚來自家兄長,隨即一頓好打被扔出城門。
<divclass="contentadv">如此過了七八日,這外來挑釁者沒找到,穆弘、穆春哥倆卻是有了霸道的名聲,滿城人喚他倆“沒遮攔”和“小遮攔”,這兄弟倆卻覺得這名號起的好,欣然受之。
也就是這個時候,李立在小孤山的山寨中找上了張魁:“可以準備了。”
張魁抬起頭,咧開大嘴。
……
夕陽正在沉下,紅彤彤的光線里,一艘輕舟停在岸邊,身穿灰布衣衫的年輕漢子背著包裹縱身跳上江岸,但見這人生的濃眉大眼,一張紅臉皮,髭須多日未曾打理,亂糟糟的卷曲著。
“哥哥,給嫂嫂的錢帶夠沒有。”船上撐船的人嬉皮笑臉的喊著,這人樣貌普通,只唇上兩撇八字胡讓人印象深刻。
“就是哥哥。”斗篷里又探出一個腦袋,看著同撐船的漢子一模一樣,就連胡須也是一樣的八字胡:“每月就去幾日,小心嫂嫂被人撬走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岸上年輕的漢子聲音洪亮,聽他倆的話笑罵道:“你二人管的倒寬,快撐船滾遠點兒,三日后再來接我。”
撐船的漢子聞言也不著惱,仍是嬉笑著一張臉:“三日?哥哥,你身子不行還是嫂嫂身子不行啊?”
“童威你個入娘的,滿腦子齷齪的東西。”被叫俊哥兒的漢子面皮發紫,從地上撿起石頭作勢欲扔,那童威趕忙躥到船蓬里。
“哥哥莫管兄長,他這人就沒個正形。”童猛在旁幫腔一句,接著臉色一正:“只是前些日子李伯說讓哥哥多加小心,倒是不可不防。”
“俺知道,放心,也沒人知道俺在這地方。”李俊將石頭扔到一旁,點點頭:“待三日后你們再來,一起回轉家中就是。”
那邊童家兄弟互視一眼,回頭道:“既恁地,俺們就先走了,三日后來接哥哥。”
李俊點頭中,這對兄弟撐開船,朝著江心劃去,李俊也回頭朝著不遠處的漁村走去,快到村口時,陡然想起似乎和人喝酒時說過這里,思考一二,終是想要見自家女人的心思更重,歪歪腦袋,嘀咕一句:“當是沒事,那天喝酒的都是自家兄弟……嗯,沒事!”
似是放下憂心,李俊腳步邁開走入村子。
此時正是飯點兒,幾個漁民家中都做了晚膳,有在家中和婆娘、孩子一起吃的,也有那獨身的,敞著大門蹲在院中扒拉著頭大的飯碗,看見李俊走進來,打聲招呼:“咦,這不是林大官人,又來找巧娘?”
“是啊,這不賺了些錢財,過來看看。”李俊聽著轉頭一笑,他在這村中也沒用本名,只說自己是外地行商,姓林,是以這邊人也都叫他林大官人,至于什么時候坦白身份……
李俊還沒想好,總是怕那溫柔的女孩看不上自己這在江湖上闖蕩的漢子,也怕把江湖上的麻煩帶過來。
也是往日他出手大方,這一路進村和他打招呼的人不少,直到走到一間茅草屋前才收起敷衍的笑容,流露出幾分真心,看著打掃干凈的院子,正了下衣襟,高聲喊道:“巧娘,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