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客氣了,俺們都是俊哥兒的朋友,先送他去看郎中要緊。”船上那人轉頭將船一撐,向著遠處岸邊而去。
<divclass="contentadv">巧娘看看身上臉色一紅間,轉頭的船夫扔過來一件衣服,嘴中道:“俺叫張橫,適才下水的是俺弟弟張順。”
蹲在李俊身旁的青年抬頭笑了下,隨即轉臉有些憂心道:“大哥,快些,俊哥兒傷的不輕。”
“入娘的,倒是奇了,這潯陽地界兒還有人敢惹俊哥兒……”張橫手中不停,依言加快速度。
蹲著的張順看向披上衣袍的漁家女:“小娘子,你和俊哥兒……”
巧娘抹了把臉上的江水,毫不扭捏的道:“他是我男人。”
張家哥倆對視一眼,張順嘿笑一聲,拱拱手:“原來是嫂嫂,俺這廂有禮了。”
接著臉色一正:“不知嫂嫂和俊哥兒怎生這般樣子?俊哥兒又怎生傷的這般重?”
巧娘在舟上坐下,眼神一眨不眨看著躺著的李俊:“昨晚漁村遭遇賊人洗劫,當家的拼了命才讓我們跑了出來,只是……”回憶一下昨夜的情形,這漁家女開口道:“他似乎認識其中一人,我聽他喊了什么,但是當時太過嘈雜沒聽清。”
“那只能等俊哥兒醒來再說了。”
張順嘆口氣,只是有些憂心的看著面前的熟人,后邊張橫則是抿著嘴,不停發著力讓船行的再快些,一時間,幾人都安靜了下來。
……
小孤山。
金色的陽光突破云層,灑在聚義廳木制的屋頂上,照入門窗,浮塵在光線下清晰可見,張魁的笑聲傳出:“二位遠道而來實是有失遠迎,兄弟失禮了,不知二位摩尼教好漢如何稱呼?”
一臉淡然的道人坐在那里輕輕啜著茶水,旁邊丑惡的壯漢看了眼張魁:“俺是鄭彪,江湖同道抬愛,稱呼一聲鄭魔君……”
張魁臉色一變,這名號似乎聽說過,隱約記得有人說這人不是很好相處,那邊鄭彪看著道人拱手一下:“這是俺師父,尊號靈應天師,可曾聽說?”
張魁連忙站起,拱手:“聽過靈應天師包道乙的大名在江南是如雷貫耳,未想是包道長大駕親臨,實在令小寨蓬蓽生輝。”
“張寨主客氣了。”包道乙眉眼不抬,喝口茶,將茶盞放到桌上:“你與本教聯系一個多月了,江州這塊卻仍是死水一般,動都未動……”抬眼看過去:“這與恁之前說的有些對不上啊。”
張魁臉上抽搐一下,對面道人站了起來,邁步過來之時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此次貧道帶了五百教眾過來,剩下的,跟著貧道做吧。”
“全靠天師了。”張魁本就想要投靠,此時對面遞過來個梯子,連忙順著爬上去,自是沒口子答應下來,連忙招呼二人先去屋中洗洗風塵,一會兒有酒宴奉上。
這邊師徒二人對著笑了一下,也不拒絕,點點頭跟著人走向后方,坐了些時日的船,還真是有些乏了。
……
北面,天光升上高空,停靠在河里的船只補充好物資重新揚起風帆,繼續南下的行程。
高大的身影站在船頭,風吹動幾許亂發飄去腦后,輕輕緊了下身上的披風,大手拍了下圍欄,將身子撐住。
后方的李助抻個懶腰,吐出口氣:“哥哥,已過高郵軍了,當是不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