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寅,接回李俊的李福勃然大怒,揭陽地面上幾個心有不服的地方豪杰說了兩句閑話傳入李福耳中,有火沒地方撒的鬧海龍駒當即帶著朱小八與童威童猛將人給端掉。
丙辰,在小孤山休整三日的包道乙與鄭彪帶人下山,靠著馬雄哥哥在官府的勢力,聲稱有女信徒被鎮中惡霸強占,之后在馬雄哥倆配合下打入進去,輕松將附近幾個村鎮壓服,隨后摩尼教的教義開始傳播。
戊午、己未兩日,馬雄兄弟掩護下,鄧彪領著教兵進入揭陽鎮地面,打傷穆春,同穆弘火并日久不分勝負,隨后帶人退去,穆弘家中佃戶也是損傷不少,氣的這沒遮攔整日紅著眼睛背著樸刀在鎮中巡視,打傷無辜百姓數人。
庚申,一直守在潯陽江畔的李福同朱小八與前來傳教摩尼教的信徒產生沖突,雙方接觸中折損了些人手,帶隊的鄭彪、張魁二人敵不過李福,只得退走另作打算。年邁的鬧海龍駒已是猜知最近事端都是張魁引來的外人所為,心中登時氣憤至極。
辛酉,梁山船隊正式進入潯陽江,杜立三帶著斥候下了艦船。
……
孟夏的時節已是能感受到一絲炎熱,天光照在人身上,多少有些悶熱,潯陽江畔,穿著粗布短衫的漁夫沒去江中打漁,一個個拎著魚叉、樸刀在四處巡視,行走間,盡是紅著眼睛,看到不熟悉的人就猛盯著瞧看,直到人不自在的低頭走開方才罷休。
密林中,樹蔭遮住陽光,只在地上投下銅錢大小的光影,一群穿著樸素的漢子圍坐一起七嘴八舌的說著話。
“這地方怎生這個鬼樣子……”
“入娘的,還打聽情況,老子一邁腿腳,四五個打漁的拎著刀看過來,那表情,恨不得上來砍上一刀。”
“俺也是一樣,娘的,剛問一句話就被呵斥滾出村子,老子還沒這般憋屈過。”
“柴家還想走這里的鹽線,都魔怔了吧?”
嘟嘟囔囔的話語傳入杜立三的耳朵,這漢子看了看麾下人臉上的表情皺起眉頭:“莫要說了,無論發生甚事,咱們也都應該問個清楚,不然山寨養你我何用?”
“可是統領,這地兒委實邪門兒,不是弟兄們不想做事,是這地方排外,沒法做啊。”
有人叫屈一聲,引起旁邊眾人的共鳴,紛紛點著頭附和。
“好了,閉嘴!”杜立三豎起手,身旁的眾人頓時收了聲,看著這小眼睛的統領。
“情況俺知道了。”巡視一眼,捏著下巴緩緩揉搓的悍匪輕哼一聲:“盡管如此難道我等要現在回去,告知首領俺們被一群漁民呵斥滾蛋,什么也沒打聽出來,恁老自己去探聽探聽,說不定有所得?”
手下斥候面面相覷,隨即瘋狂搖頭,要真是這般,不用寨主發話,這精悍的統領就要動手殺人,然后再殺了自己謝罪。
“去查查,此處如此排外定非尋常。”用手撐著地,杜立三站了起來:“此處打聽不到,就去他處。”看了眼天上太陽的位置:“此時未到午時,酉時前都回來此處,散!”
聲音出口,一群面貌普通的漢子隨即站起身,走出林子,順著道路急急忙忙跑了開去,杜立三則是擰著眉頭站在道上,打量一番,隨后走了開去。
他也是腳程快,不過未時正,遠遠看見一個去處,思忖一番,走入城門,只見此處人煙密集,井市上人來人往,只是一個個面帶憂色,時不時四處打量一番,腳步也是急匆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