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contentadv">張橫面上頓時猶豫了,盯著面前頭錢掙扎半晌,終是沉著臉將銅錢往前一推,硬生生撇開臉去:“罷了,不玩了,等有錢俺再來。”
疤痕臉嘴中輕“嘖”一聲,聳聳肩,朝后靠了下身子:“下次多備些銀子。”
“呸!俺又不能一直走霉運,直娘賊,恁地瞧不起人。”罵罵咧咧聲中,張橫打開大門走出去的瞬間,舉起胳膊擋住清晨投下來的光芒。
閉著眼等了一會兒,方才適應這光線的,一路趕回家,推開院門喊道:“娘,俺餓了,可有吃的。”
“娘?二哥兒?”推開臥房門,這漢子張望一下,沒見著自家老娘同弟弟,索性自己找些冷硬的面餅胡亂塞了兩口,他又幾天泡在賭場,實在困乏的很,就合著衣服在床上一躺,一覺睡到天光西走。
這漢子起來摸摸肚皮,餓的緊了,家中吃的回來時就下了肚,身上錢財又都送與賭場,連買個炊餅錢都無,想著打兩條魚吃,走到自家粗制碼頭一看,船也不在。
用手摩擦著幾天未打理亂糟糟的胡須,張橫嘆口氣,趕忙跑到相熟的人家,萬幸已是打漁回來,好說歹說借了條船,拿上漁具,一個人劃著直奔江邊魚多之地。
待弄到兩條肥魚,已是擦黑之時,張橫連忙劃著船朝岸邊趕,想就在岸上支個火堆,將就著把魚弄熟了吃進肚里。
方自撿了幾根柴火,手中將火折子打開,剛要將枯枝湊上去,有腳步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一個男聲傳來:“船家,速速送俺過江。”
張橫張著嘴雙手拿著引火之物疑惑的轉頭,就見一大漢站在身后,背上有個看不出材質的小包袱,昏暗光線下看著是個挺壯的漢子,身上衣衫破了幾個洞,看起來蓬頭垢面的,臉頰、額頭滿是黑灰,頭發也打散了,耷拉下來看不清面容,只下巴光禿禿的還有幾道紅色的劃痕,顯是剛剃了胡須不久,如今正有些緊張的從發絲間看著他。
拿眼角上下看了看這漢子,張橫沒去管他,如今餓著呢,還是先吃東西要緊。
那漢子見張橫不理人,連忙開口:“船家,俺有急事過江,還請幫忙則個,必有重謝。”
說著伸手掏出一錠銀子在手里掂了掂:“只要過江,這就是恁的了。”
張橫三角眼陡然睜大,肚子卻不合時宜的咕嚕叫了一聲,看看銀子,看看漢子,又看看銀子,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口中說道:“等俺吃些東西,如今餓著沒力氣劃船。”
那漢子連忙開口:“吃的俺這里有些炊餅,還請恁用了快些送俺過去。”手一伸從包袱中拿了個炊餅遞給張橫。
這船火兒一把奪來,先湊鼻子上聞聞,沒聞著什么異味兒,他也是餓極了,也不就水,三口兩口給吞了下去,那邊漢子咧嘴一笑:“船家,可以出發了吧。”
張橫點點頭,用力嚼著最后一口餅,看看地上兩條肥魚,伸手將其提起,嘴中含糊不清道:“夠,總里一沉。”
“嗯?”漢子沒聽清楚,連忙道:“船家,恁說甚?”
“俺說快些,天色太晚了。”
張橫咽下餅,快步上了船,后方的人歪歪頭,總覺得聽著不對,只是此時輪到那船火兒催他:“快些上船,送你后俺還要回家,天色這般晚還磨蹭個甚!”
漢子不及多想,連忙快步上去。
船擼搖動,嘩嘩的水聲中,這船在漆黑的水面上,箭一般駛向潯陽江對岸,許是劃船太過枯燥,張橫主動開口搭話:“客人怎地這般晚還要過江,俺記得那邊五、十里內沒村子,恁要是找不對道,豈不是要露宿野外?”
那漢子坐在船上,聞言頭也沒抬:“俺自有要緊事要做,卻是顧不得那么多了。”
“要緊事?甚要緊事要連夜趕路?”
那人不耐道:“此乃俺私事,卻不能跟人說。”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