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恁說什么?”
行進中,諸般嘈雜的聲響不絕于耳,跟在側近的扈三娘一時沒聽清呂布說的什么。
“某說,不知某有沒有機會謀下一片基業。”呂布頭也未回,重復了一句。
扈三娘歪歪頭:“梁山不是嗎?”
前方的男人笑而不語,只是搖搖頭。
扈三娘有些困惑,看了眼一旁受傷未愈仍是吊著只胳膊的宿金娘,兩個女子聳聳肩,皆是一副不懂的神態,只是跟著前方的人行進著,間或湊在一起小聲說著女人之間私密的話語。
兩旁樹林靜謐,車隊行進中無數走過的腳步、車輪濺起塵土,連成一片的煙塵再卷上空中,猶如一條蜿蜒臃腫的怪蟲般。
就在隊伍中的人想著如此走到晚上立營之際,做為前軍開路的歐鵬陡然停了下來,后方一輛輛車馬在“吁——”聲中停住邁動的腿腳,站在原地搖頭晃腦的甩著尾巴,時不時打個響鼻。
“發生甚事了?”
“怎地停下來了?”
“別是出事了吧?”
一聲聲議論聲音傳來,讓呂布忍不住皺起眉頭,眼中,前方的歐鵬騎著馬已是回轉過來,快速疾馳中,身后帶著一臉汗水的馬麟。
“哥哥,有事發生!”將到近前,馬麟未等歐鵬停穩,一個縱身跳下馬,單膝跪地道:“小弟帶探子在前方查探,遇上此地同道劫道,一使飛刀、一用投槍,小弟無能,遮擋不住,只來及帶出一半探子回來先行稟報,還請哥哥治罪。”
“你是說……”戰馬在原地踱了兩步,被呂布一勒韁繩收住動作,馬上的人皺起眉頭:“這邊有人打劫我等?”
“是。”馬麟低頭,繼續道:“俺們表明了身份,對方卻似是對俺們梁山有敵意,率先出手攻打我等。”
“……有趣。”呂布摸摸下巴,這兩年走到哪里都被當地的綠林漢子禮遇,陡然碰上一桀驁不馴的,反而有些新鮮感,神色間不由有了兩分感興趣的神色:“可知對方身份?”
跪著的鐵笛仙搖搖頭道:“對方飛刀、投槍來的兇猛,小弟只顧逃跑,未及詢問。”
“那便罷了,你且起來,不敵對方無需自責,你等首要任務是將消息及時帶回來,若是你因與對方沖突未能傳遞消息,某才應責罰你。”
呂布贊賞的看一眼舒一口氣的馬麟:“做的不錯。”
“多謝哥哥。”
馬麟順勢站起,那邊下馬的歐鵬看著也松一口氣,上前抱拳道:“哥哥,俺愿帶兵上前會會這幫人。”
“不必。”呂布大手一揮,露出個笑容:“某親自去看,讓趙立帶一半人跟上,張家兄弟同陶宗旺帶人留守車隊,我等往前看看。”
歐鵬同著馬麟相互看看,隨即點點頭。
宿金娘丹鳳眼一瞇,看了眼自己受傷的胳膊,想了想道:“哥哥稍等,我讓我家三哥一起跟恁去,趁此時機,讓他也見識一番綠林的爭斗。”
“可。”
那邊男人回了個簡短的音節,隨即這桃花女一拽馬韁朝后跑去。
當下,呂布等人將劫得到皮甲披上,傳令的嘍啰跑前跑后的吆喝,小頭目大聲呵斥中,車隊的人動了起來,迅速分為兩部,留守的人看著自家同伴朝著遠方而行,踩起一片塵土,滾滾騰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