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擾李觀察了,情急之下未守規矩,還請恕罪。”那清哥兒躬身一禮,口中說著客氣話,眼睛隱晦的瞥了對方腿腳一眼走了進來。
做主人的有些高低的走著帶人回屋,兩人分賓主落座,李觀察開口道:“清哥兒怎地今日來我這里,還甚是急迫,可有人尋你麻煩?”
青年笑了一下,開口說著:“哪里話,平日有觀察恁關照著小人,誰敢不顧恁的面子來尋小人麻煩?”
李觀察笑吟吟道:“哪里話,往日你兄長何濤甚是照顧我,如今他故去,我自是該看顧著你。”
對面恭敬說著“觀察仁義之人。”的話語中,面露疑惑:“那清哥兒過來是何事?”
何清舔舔嘴唇:“觀察最近是不是忙著查案?”
李觀察上下打量他一眼,沉思一下,點點頭:“也罷,這也不是甚秘密,卻是如此,月初的時候有匪人裝成販棗子的劫走了進獻給蔡相的生辰綱,如今上頭正催著查這事兒,可惜全無線索。”重重嘆了口氣,訴苦道:“唉!也不怕你笑話,今日被老公祖敲了十棍,說三日后再無進展加倍,再三日再加倍,唉!恁地這般下去這條命就交代了。”
何清沒說話,一雙眼睛滴溜溜轉著,那李觀察說完覺著哪里不對,一挑眉:“清哥兒你問這做甚?”
“觀察……”何清輕聲說了句,湊近身子:“若小人說,小人有匪人消息,所得能有幾何?”
李觀察眼睛霎時一亮,先是仔細看看何清眼神,看他目露貪婪,卻又帶有篤定的樣子,心中一動,不由開口道:“若是真能捉了,賞錢給你八成。”再看看對面有些意動的神情,續道:“還有另一個法子,我看你這般混日子也不是個辦法,不如這般,你那賞錢拿出一半,我給你活動一下,好歹吃口公門飯,到時日常有著別人孝敬,豈不是美?”
何清也只是閑漢一個,聽聞能入公門頓時眼神一亮,點點頭:“那就聽恁的,到時全賴觀察走動。”
李觀察沒口子答應,連聲催促:“好說好說,快,你都知道什么?”
“小人月初的時候在客店做活,有幾個販棗子的人前來投店,有個人說是從濠州來要去東京賣棗的,只小人卻認識領頭那個……”何清語速極快的說了一通,湊近對面,一字一頓:“他乃是鄆城縣東溪村晁蓋!”
“你如何識得?”
“小人慣混在賭坊,以前輸的多了,去過他家投奔于他,當了段時間門客。”
李觀察一拍手:“妙啊!”看對面還有話說的樣子:“可還知道旁人?”
“正是,那和小人說是濠州來客的人,后來店主人告訴小人那廝叫白勝,乃是村中閑漢出身,這兩日小人在賭坊遇上,他卻有五十兩銀子豪賭。”頓了下道:“觀察,小人并非傻子,他白勝是咱安樂村人卻說濠州來的,又有五十兩銀子拿來耍錢,這卻不是有鬼?”
“哈哈哈——天無絕人之路!”李觀察笑的一張臉皺起,眼睛都瞇成了縫,一把拉住何清的胳膊:“快,與我去見老公祖,先拿那白勝,再捉晁蓋!”
……
與此同時,東溪村。
“賢侄,此位乃是我鄆州一等一的豪杰,托塔天王——晁蓋晁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