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無事,近兩日時不時有人上山,就在水寨守著,省得來一個還要去俺那尋俺。”馮升驚奇的看眼伙計,抻脖子看看后面舟船上只有駕船的嘍啰:“怎地今日只你一人?莫說你這廝要入兩次伙。”
這入云龍摸摸下巴,暗道當是正中那間就是,一路邁步進去,方要轉頭觀瞧,耳中聽著一聲:“照打!”
朱貴瞪伙計一眼:“恁地多廢話,軍師怎說?”
別是來投山的吧……
喬冽搖搖頭:“倒沒甚過節,只是當年貧道想拜入其師門下,卻被……”躊躇一下,也沒說完,半晌嘆口氣:“也罷,讓他上來,有些事情也該問問清楚,不然心中總有個結。”
“貧道來自二仙山紫虛觀。”道人抹抹嘴邊酒漬,四方口咧開:“店家也甭試探了,不知貴山喬道清是否在山上,貧道找其有事。”
公孫勝跟著領路的寨兵一路向上,不由到抽口冷氣,往日總聽梁山如何強橫他沒見著,今日卻是知曉此處當真是陷人的好地方,水域寬廣,關隘重重,觀那些寨兵的精氣神,也非一般軍士可比,暗道怪不得如此大名聲。
山上的風帶著湖泊水汽拂過樹梢,嘩嘩水聲中,一葉扁舟停在水寨,報信的伙計下來船,早有一瘦臉青年走了過來。
公孫勝也不以為意,只是點點頭。
朱貴點點頭,當下請了公孫勝去后面,上來舟船,水聲劃動中,日頭已是偏西,比及到了地方,西邊殘陽的瑰色將水泊染成一片血色。
喬冽點點頭:“江湖傳,大名府留守梁世杰進獻十萬貫金銀珠寶給奸相蔡京,半路被人劫了去。”看了眼李助道:“只是那伙人用的蒙汗藥,非是強下手奪取。”
公孫勝想也沒想,連忙曲臂擋頭,嘭的一聲胳膊被人打了下狠的,撤步側走中,只覺腰腹被人一腳踹上,頓時一個趔趄向旁側倒,余光中,有黑影猛的期近,視線中一個拳頭陡然出現,頓覺得眼眶一疼,幾顆金星在眼中胡亂飛舞,不由一屁股坐到地上。
“店家就莫要再裝了,李家道口賣酒老店。”道人伸手將那邊酒壇拿起,自顧自的倒酒道:“江湖道上誰人不知乃是梁山的買賣,不然能開在左近處?”
朱貴瞥那道士一眼:“俺又不是他肚里的蟲兒,哪知道他付不付賬。”
口中說著話,這幻魔君似是想起什么,陡然住了口:“公孫勝?可是絡腮胡,四方口的長相?”
“你是喬道清?”齜牙咧嘴間,公孫勝努力睜大另一只眼去看,那邊正站著一青年道人,一身玄色道衣繡著黃色八卦,不由苦笑一聲:“恁地,道友可出了心中惡氣?”
“呸——”耳中有人吐口唾沫:“別甚事都往大了說,打你是因為貧道當日從你二仙山下來就發誓,以后見著你紫虛觀的先打一頓再說。”
那伙計連連點頭:“不錯,正是。”
也沒多久,轉過樹林,遠遠就看見呂布那高大雄壯的身板兒,四周圍著馬步軍的統領以及幾個火器房的管事,眾人還圍著一黑黝黝的筒狀鐵疙瘩在看,伙計眼珠轉了下,左側不遠處有一大塊巖石嵌著什么東西。
“呵,手段倒是不少。”呂布沒了興致,看著喬冽那難堪的表情,心知多半兩人有甚過節,遂道:“兄弟可看著做,若是與那人有過節,不妨派人下去捉了拿上山處置。”
說著話,起身拿了個粗瓷碗,往里倒滿酒遞給道人,道人端碗示意下,隨即一口氣喝干,砸吧砸吧嘴:“有些意思,只是相比北邊的燒酒差些。”
喬冽撇撇嘴,先是轉身沖著一旁拱手:“讓哥哥見笑了,小弟心有魔障,不打這一下不痛快。”
公孫勝這才發覺屋中還有他人,連忙睜著只眼朝旁看去,見是一高大雄壯的青年正坐在屋中左側,想了下喬冽的話,不由暗道,看來此人就是梁山之主了。
連忙爬起來,一眼緊閉一眼睜著稽首道:“紫虛觀公孫勝見過呂布哥哥,貿然來訪還請見諒。”
“無妨。”呂布好笑的看著那邊兩個道士:“你等有事先自解決就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