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士眼珠轉了轉,暗戳戳的猜測著。
前方花榮自是不知后面軍士心里所想,一路跑來,俊俏的臉上血氣上涌,看著車隊前站著一身材魁梧、面相稚嫩的少年,歪了下頭。
這身板兒在軍中都少見……
有人湊到那少年身邊說了兩句,就見他過來拱手道:“見過花知寨,小的姓余,是掌柜下面行商的伙計,因今趟途經青州,掌柜的特地吩咐過來拜見恁,并將禮品奉送到府上。”
花榮聞言笑著看了下他,又看看一旁車隊,隨后仿佛看見什么,仔細打量下看到的身形陡然吸口涼氣,隨即壓下狂躁的心跳,對著余呈道:“呂掌柜太客氣了,人來就行,還送什么禮?來,快請進來。”
又看眼把守的軍士道:“今日府中有客,稍等莫要讓人打擾。”
應是聲中,花榮連忙招呼著車隊行入進去,幾個把門軍士看著大門關閉,面面相覷:“這呂掌柜是做甚的?竟然給知寨送了三大車禮物。”
“應該是欠了知寨賬吧?”
“放屁,欠賬還送這般多東西?”
“那就是欠的太多,一時間還不上,送些禮寬限兩天。”
“……好像也有道理。”
不說幾個軍士猜的離譜,但說花榮領著眾人一路進來,看沒人能聽見,連忙回身朝著呂布一禮道:“兄長想煞小弟了。”
“日久未見,賢弟還是這般精神。”隨手摘下斗笠,笑著走來的身影拍了拍花榮的肩膀:“就是看起來多了幾分疲倦,可是有心事?”
花榮苦笑:“兄長莫要笑話,快,屋里請。”連忙用手拉著呂布去往后院,眼角瞥到余呈等人分布在院內站好,也不在意,只顧拉著人快行。
他倆一路穿屋過堂來到里間,花榮跨步進屋道了句:“夫人快來,看看是誰來了。”
崔氏正在屋中等著,聞聲連忙從臥房出來,看著呂布走入不由大喜,福了個萬福道:“奴就說今日清晨哪里來的喜鵲叫,萬沒想到是兄長到來,快請坐,奴去沖些茶水。”
說著方要邁步,抬頭看向花榮道:“官人可通知小妹了?”
<divclass="contentadv">花榮一拍腦袋:“只顧歡喜,倒是忘了這茬。”
“那奴吩咐人去叫吧。”
崔氏白他一眼說了一句,轉身出了房門,剩下自家男人同呂布在房中,花榮拿來白瓷酒杯與一雙新筷子放到桌上,提起酒壺滿上:“兄長在江湖上好大威名,花榮每每聽聞都覺振奮,只是恁今日怎地來了青州?山寨的事情可是忙完了?”
呂布靜靜看他幾眼,耳中聽著酒液傾倒的聲響:“現下就是在忙山寨的事情。”接過那邊遞來的酒杯:“只是如今人手多了,某可以稍稍偷個懶,無需事事親為了。”
花榮坐下來,呂布看看他:“不問某是為何事?”
那邊小李廣笑道:“兄長無論做甚,小弟都是支持的。”將杯子舉了起來。
呂布同他碰了下,一雙虎目注視著年輕的將官:“就算某是打青州府治所?”
兩人將酒喝下,花榮放下杯點點頭:“就算兄長是打青州府治,花榮也會在后為兄長叫好。”
“賢弟倒是有幾分游俠兒的風范。”
感慨一句,伸手拿起筷子,吃了一片清涼的藕片,口中道:“適才說笑罷了,只是賢弟日后倒是不必為那三山匪人煩心了。”
花榮訝異抬頭看去:“兄長意思莫不是……”
傾斜過來的目光帶著幾分笑意,呂布淡淡的道:“青州太亂了,為防萬一,某來梳理一下。”
花榮笑了起來:“那自此以后清風寨當是無憂了,小弟說不得要過舒心的日子了。”隨即想起一事,皺了下眉頭:“只是如今青州統制帶兵去剿二龍山,莫要同兄長的人起了沖突。”
“嗯?”呂布咀嚼的嘴停了一下,隨后快速咽了下去,哈哈一笑:“賢弟當是為那統制擔憂才是。”對面疑惑的眼神中,開口續道:“去往那邊的都是某得力兄弟,非是等閑之輩可以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