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其實還是想的吧。”崔氏笑的溫柔,看看洗的差不多,替花榮擦干腳,扶著他站起走向床榻:“今晚且先安歇,日后的事……日后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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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夜色下,每人的煩惱各不相同,密州安丘縣的一處民房中,有光亮從門板縫處射出,幾個皮膚黝黑的漢子正坐成一圈,唉聲嘆氣的喝著酒水。
“文哥兒,這般下去不成啊,那貨已經積壓在手中一段時日了,這般下去兄弟們都好喝海風了。”
“是啊文哥兒,俺這原本有幾家客人,如今都說有更便宜的貨拿,已是不買俺手中的了。”
“俺也一樣。”
七嘴八舌的耳邊回蕩著,坐在主位的漢子有些年少,聞言皺起眉頭,這人生的身材勻稱,穿著一身短衫,兩條臂膀露在外面,看上去結實有力,聽了眾人說話伸出手揮了一下,環視左右,面有戾氣:“怎地?往日跟著俺爹你等可不是這般,換成俺回來主事你等就來訴苦……可是要給俺徐文個下馬威不成?”
幾個漢子聞言面上有些懼怕,連忙擺手說著:“不是,文哥兒,恁想多了。”
“真是有些難做。”
“沒錯,現在這世道當真有些艱難。”
徐文看去幾人,摸摸尚未蓄須的下巴:“恁地說,生意真的不好做?”
“正是如此。”有人猛點頭道:“去歲開始就是這般,都是客人被搶走。”
徐文有些疑惑道:“被人搶了打就是了,你等甚時候這般好說話了?”
幾個漢子互視一眼,無奈道:“若是能打,俺們早就動手了。”
“文哥兒不知,他等后面站著的是梁山。”
“是極,是極,怕是打了惹出后面那個巨物,反倒不美。”
“還是息事寧人吧,賣不出去也比送命強。”
徐文聽著一人一句,眉頭是越皺越緊,神色頗為不善的看著幾人:“別吵!”一指旁邊一個漢子:“你說,端的怎生回事,怎地又扯到梁山身上。”
那漢子吞了下口水:“那伙人是去年初來的這京東路,自稱是滄州柴家的,原先俺們還未放在眼里,想著就是柴家人又能如何?哪知對面后面站著梁山的人,你父親不欲惹這禍事,是以處處退讓。只是這京東路就這般大,俺們讓了西路,本想著就攥著東路即可,誰知他等仍不知足,步步緊逼,現今都將手伸了過來,逼的俺們也是無法。”
乓——
“直娘賊!”
徐文狠狠將手中酒碗摔在地上,瓷片飛濺出去,幾個人連忙抬腳避讓,這年少的漢子憤憤道:“俺就說俺爹做的好好的非讓俺回來主持這鹽路生意,感情是有只大蟲在等著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