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原野。
清風寨的軍士挺起刀槍沖了上來,一名十將仗著身高腿長,連跑數步躍起,一刀砍向突入人群的余呈,清亮的刀光閃過,下一瞬,鮮血在空中爆開,摔落的人體分為兩截,“啊啊——”的慘叫聲中,摔在地上的十將伸出雙手,爬了過去抱著自己的下半身,想要重新按到腰上。
“你等是何人!”白衣的教頭驚怒交加,手中長槍左攔右擋,被兩個侍衛打的不住后退。
他本以為這伙人不過是些商人,自是手到擒來,劉知寨讓他帶一都人馬前來抓捕時,心中還有怨言,覺著知寨是在小瞧于人,哪里料到是捅了大蟲窩了。
視線里,這伙人兩兩一組,也有三人一組,長刀劈砍間,彼此之間相互支援,顯然是爭斗慣了的,不斷有清風寨的軍士,被長刀砍翻在地,哀嚎聲中,殘肢與鮮血拋灑在這道路的土面上。
后方有人實在承受不了這等局面,發一聲喊,扔了兵器回身就跑,白衣教頭調轉身形時望見,絕望的看著跑遠的身影,分神的一刻,對面兩人猛的揮刀劈砍,這教頭遮攔不住,頓時被打飛長槍,搖晃的視野中,一只大腳踹在肚子上。
“啊!”
人影倒飛出去摔在地上,片刻間,忍住疼痛想要起身,脖頸上,一把長刀貼上肌膚,有濕滑的液體流到肌膚上,一股鐵銹的臭味兒。
……
“呃……嘔——”
花寶燕看著眼前廝殺的場景,鼻中嗅著鮮血的腥臭,臉色不免有些難看,腦海中有些記憶似是在被喚醒,待到余呈一刀將人砍做兩截,那花花綠綠內臟入眼,終是忍耐不住,一轉身,彎腰吐了出來。
呂布站在一旁斜眼看了下,微微嘆口氣,取了帶著的白巾遞過去:“一會兒莫要轉過來看,用手巾捂著口鼻,放緩呼吸。”
少女吐的眼淚鼻涕一大把,口中說了句:“多謝兄長。”將那白巾接了過來,狠狠擦了把臉。
呂布搖搖頭,看了眼已經潰散的清風寨軍士,莫名感到有些無趣,前方余呈甩了下手中長刀,斑斑點點血跡散落地下,這護衛頭領走過來,一把將那教頭拎起,其余幾個捉了活口的侍衛一起將人帶了過來,有傷著的人在上金瘡藥。
“哥哥,幸不辱命,只有三個兄弟受了些輕傷。”余呈說了一句,將那聽著說話,雙眼陡然睜大的教頭扔在地上。
“啊——”
那教頭臉面朝下,摔的胸口有些疼,努力挺起腦袋露出個討好笑容:“不知是江湖上哪位哥哥當面,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只是上峰所命,不敢不為,多有得罪。”
“對對,我等也是,求這位哥哥開恩。”
“小的家中有八十老母,好漢饒命。”
“好漢,麻煩給點兒傷藥,俺一直流血……”
其余幾個俘虜聽著自家教頭講話,連忙七嘴八舌的說著,惹的余呈老大不耐,張口大喝:“都夾了嘴,吵什么吵!”
幾人頓時噤若寒蟬。
呂布上前兩步,眼睛掃視一圈,淡淡的道:“某問,你等答。”
“哎!”
“是。”
幾人忙不迭點頭答應,生怕晚了會被人拉出來砍了給他人看。
“為何來追我等?又是奉誰人的命令行事?”
淡然的語氣聽在眾人耳中,幾個被捉的清風寨軍將連忙看去那邊趴著的教頭,呂布朝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