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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下之時,這軍營中的大小人等都已是用過晚膳,柏森身為這營指揮使,自是不例外,他本也是軍中將官,習慣了與士卒同吃同住,如今這梁山竟也和在軍中時一樣,不由有種如魚得水的愜意之感。
如今吃飽喝足,正在大帳中點著兩盞油燈看兵書,今趟二龍山之前本以為卞祥不會選自己同來,結果留下守山的卻是武藝更高一籌的鄂全忠與乜恭,事后他想想也對,留守之人除了武藝、指揮以外,確實需要些老兄弟在山上,想來鄂全忠正是符合此點吧。
手捧著書冊,眼睛卻有些出神的望著油燈的火苗,今趟過來本以為能顯一下身手,哪知卻連一仗都沒撈到,官軍是馬軍與陷陣營破的,二龍山是人自己投的,縱然他心態平和也是深感遺憾,不知下次再戰會是何時。
正在胡思亂想,倏然間聽到外面有侍衛大聲道:“稟指揮使,有哨兵與值守的兄弟捉到奸細兩人。”
嗯?
柏森眉毛一挑,將手中兵書扔到桌子上,口中回道:“帶進來。”
下一瞬,大帳門口傳來沙沙腳步聲,一隊寨兵押著兩個綁的結實的漢子走了進來,當先帶隊的低階將官上前一禮:“指揮使,這探子說是來找秦明的,有一人出言不遜被兄弟們射殺當場,這二人還企圖蒙騙我等。”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恭敬遞過去:“此乃是從他等身上搜到書信,小的不敢擅專,請恁過目。”
柏森接過來,見著上面火漆封口,拆開就著火光,上下翻閱一遍,皺著眉頭放到手邊,看看被壓著的二人,轉頭對著那低階將官道:“可還問出甚價值之事?”
站著的潘善宇同那干辦頓時汗流浹背,生怕下一句就是被砍的命,卻見領頭的那人搖搖頭:“沒再問出何事。”,頓時松口氣。
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先送去跟秦明作伴。”柏森一揮手:“至于這信……”
伸手在信上點了點:“待我上山同卞祥哥哥與杜壆哥哥商議下再行抉擇。”
“是。”那領頭的人一轉身,揮手:“押下去,快些。”
柏森沒去理他們,使人喚來自己副將孟福通,囑咐他在這里盯著,自己卻是帶上信件連夜上山。
今次……
<divclass="contentadv">許是個機會。
……
山影在黑夜中靜謐峭立,有微風吹過,樹葉沙沙響了兩下,復歸平靜。
二龍山上,原本的寶珠寺今夜也是燈火通明,石制的燈柱里燃著油燈,混了松油的油料散發著一縷清香。
原本的大殿內,十數根兒臂粗的蠟燭點燃,照的這被前主兒改造過的殿堂亮如白晝一般,數道人影被光線剪到墻上,正在圍著對坐狂飲的兩人在大呼小叫。
“楊制使,喝光喝光,剩的這般多卻是要留給哪個?”
衛鶴提著酒壇,身前衣襟沾濕一片,正噴著酒氣拍著空壇催促對面臉呈青紅的楊志。
“哪個要留,灑家只是緩口氣。”那青面獸瞪著有些發紅的雙眼說著:“你也不過先一步喝完而已。”
“那你還不是慢了?”酆泰在一旁撇撇嘴,楊志瞪他一眼,舉起酒壇大口喝下,只是他喝的太急,反是灑出來不少,胡須胸口皆是濕淋淋的。
“好!哈哈哈——”魯智深摸著油亮的腦門兒,大笑著一腳踩著凳子:“好久未見楊兄弟這般痛快暢飲,如此方是西北男兒。”
“呃哈——嗝——”
楊志最后一口酒咽下去,猛的打一酒嗝,將酒壇一倒:“灑家喝完了。”看向酆泰,抹了抹嘴邊的酒漬:“丑鬼,可敢應戰!”
“哪個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