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吃痛的厲害,那豬猛的后腿用力向前一蹬,徐文吃不住力,雙手頓時一松,眼看著野豬脖子上嵌著把樸刀沖了出去,一路上撞上數顆樹干,樸刀受沖擊掉落下來,一時間鮮血拋灑,腥臭難聞。
轟——
連奔數步,失血過多的身子終是斜倒在地上,四肢微微顫抖著,不多時沒了聲息。
沙沙腳步聲響中,三人走了過來,花寶燕揪著花榮的衣服,從他背后探出頭:“死……死了嗎?怎地會有野豬在此,還只有這一只,嚇死個人。”
“當是死了。”花榮拎著弓看看野豬點點頭,口中道:“看它耳朵新傷不久,許是所在族群這兩日被人狩獵過,只余它一個。”
花寶燕若有所思中,這小李廣將弓一收,沖著徐文拱手道:“多謝壯士援手,不然我家小妹危矣,兄弟花榮,未知壯士高姓大名。”
“不敢,恰逢其會罷了。”徐文連忙還禮:“俺姓徐名文,見過花兄。”
花榮胳膊動了下,那邊花寶燕這才驚魂未定的朝著徐文萬福一下:“多謝徐兄仗義援手。”
徐文不常與女性說話,聞言有些靦腆的一笑:“應當之事,不需介懷。”
花榮點點頭,看看四周:“這里不是說話的地兒,不若先去干凈的地方坐下。”
徐文自無不可,跑去撿起自己的樸刀,又幫著花榮將野豬拖上,兩人都是力氣過人之輩,拉著野豬龐大的身軀倒也不怎生吃力,就這般一路拖行到了水潭邊上。
花寶燕看著水,又望望自己身上,同二人告罪一聲,自去水邊凈下手、面,徐文幫著將野豬放好,看看地上剝開兔子與飛鳥:“花兄原是在此狩獵。”
“陪著小妹胡鬧罷了。”
花榮笑著說了句,后面清脆的女聲傳來:“這都是我打的,大哥偷懶沒動手。”
徐文聞聲轉頭,臉上倏地一紅,適才花寶燕看上去狼狽異常,身上淡黃勁裝因跌倒沾滿泥土,東一塊西一塊,臉上也是沾著泥抹著灰,看不出本來面貌,如今衣衫雖是未換,洗凈面部看去,卻是一面容秀麗的少女。
花榮看他窘迫,心中好笑:“徐文兄弟怎生來此?可也是外出踏青來此?”
徐文張張口,看看花寶燕臉上又是一紅,一時間不知該怎生說,總不能說是來找二龍山匪人的,如此豈不是要嚇著佳人?
半晌含糊道:“辦事途經此處,只路上喝光了水,想要來取些水用。”
那邊花寶燕聽了,卻是取了水囊遞過去:“喏,給你。”
徐文連忙雙手接過來,然后發愣的不知該做什么。
花寶燕看他呆樣一樂:“你不是口渴來取水嗎?那水囊就有,喝吧。”
徐文很想說自己只是來取水,并不是口渴難耐,然而話到口邊,卻見著自己雙手拔開木塞將水囊湊到口邊,手一抬,一肚子話被清涼的水給沖了下去。
花榮在旁邊摸摸下巴,莫名的看徐文有些不順眼,只是也不好多說,轉頭看向自家小妹:“如何?可還要繼續在此狩獵?”
花寶燕連連搖頭,花榮一笑,只是站起身道:“那就回吧。”
“哦。”
少女站起身,徐文抬頭看去,花寶燕看看一旁碩大的野豬,眼珠一轉,回首問道:“徐兄好功夫,可愿隨我兄妹上山一敘?”
徐文心中一動,眼神有些復雜的看去:“上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