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矗立的城門打開一道縫隙,隨即越來越大,火光在城頭晃動,有成片的黑影在雨夜中浮現,刀上幽光閃爍,一片寒意。
……
“……霜重鼓聲寒不起。千人指,馬前一雁寒空墜。”
咚咚、咚——
唱詞到尾之時,鼓聲漸漸停歇,最終靜了下來,臉上微有汗漬的唱者施禮下去,下方坐著的富家員外頓時拍桌跺腳:“好!”
“彩——”
嘈雜紛亂中,慕容彥達皺起眉頭,冷哼一聲:“如此吵鬧,當真粗鄙。”
“確是粗鄙、粗鄙。”
那班主一臉贊同的在旁附和著,只心中卻是暗自撇嘴,心道若不是你慕容知府想要斂財,將這座位賣的價高者得,如何來這一幫子粗魯之人?
正在腹誹之際,耳聽慕容彥達道:“這鼓子詞卻是唱的不錯,只如此也不過是適合開場熱下氣氛,你等還會什么,官……貴妃最喜熱鬧,若是哄的她開心,少不了你等好處。”
這班主耳朵一動,自是明白這言下之意,定是當今官家喜好熱鬧,這鼓子曲當是撓不到癢處,不禁開口道:“小人這里會的多卻也雜,有方興的南戲,也有雜劇,基本當今市井里有的故事都……”
“不要現今市井里多的。”慕容彥達揮揮手,靠在椅子上翹起腿:“市井里多的,貴妃定是都看過了,要新奇的。”目視舞臺,手指朝著旁邊班主點了點:“可懂新奇是何意?”
“小人知道,乃是新戲,現今南曲兒方興……”
那班主諂笑著躬躬身,方想開口說話,那邊慕容彥達似是想起什么道:“先等等,可會目連救母?”
“自是會的。”
“能唱幾天?”
“可長可短,短的能四天,長者能連唱七天。”
旁邊的知府眼神一亮,一拍手:“這個好,就唱這個,官……”慕容彥達頓了頓,索性不改口了:“官家日理萬機,沒時間聽這等長篇的,今次你等可要好好來上一出。”
“是。”
班主神情一振,也知他想借此吸引官家留在貴妃那里,只這正合他意,如此長時間的劇目,定能給人留下印象。
“如此……最好是先有新鮮短劇勾起人興質。”慕容彥達摸著胡子:“目連探母做為大戲稍后演出,嗯……可有武戲?”
“那……小的等最近新捧一人在排一出戲,不知……”
“是何戲?”
“破齊陣。”
……
“這益都這般就破了?”花榮的聲音有些驚詫。
呂布騎著赤兔馬,清脆的蹄聲在城門洞中回響,四處觀望的小李廣吸口氣:“小弟本以為還要費些時間,卻不想竟這般快,看來當真是無人可用了。”
“以有心算無心,這般快乃是意料之中。”呂布身子隨著赤兔的步伐微微晃動:“走吧,去這州治之所看看。”
四周,破城而入的步軍已是將城門把住,幾個領頭的人見著過來的人一齊抱拳:“見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