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兄長,徐文告辭,俺下次定拉著糧食來。”
廳堂外面,徐文對著呂布與花榮一禮,隨即滿臉笑容的直起身子向著山下離去。
花榮同著呂布看著他的背影眼角一抽,兩人同時轉頭看向余呈,呂布低聲道:“那廝同小妹說了些甚?”
余呈被兩人看的嚇了一跳,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抓抓臉頰,口中道:“他說那機巧之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俺就站的較遠,看著他同花小娘子說了幾句話,只小娘子臉色也沒甚變化。”
花榮轉過頭看著向下而去的身影:“當是無事吧……”
呂布歪了歪頭,沒有說話,很快這兩個人紛紛離開廳堂,開始忙碌自己的事情,山寨如今正在飛速運轉,誰也沒有太多的閑工夫。
山寨下方,運貨的沙平船很快離開水寨,粗獷的漢子對著自家兒子在罵,年輕的面孔卻是望著山上露出笑容,久久不動,氣的某人脫下鞋抽人,“老子打死你個敗家子!”的喊叫聲中,驚叫求饒的年輕聲音在河道上空響起,一時間船上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
叮叮叮——
“這一年中,山寨鐵錠消耗過快,小弟這一批兵刃打完只能減產。”
叮叮當當的打鐵聲中,身材粗壯的武胡大冷天中只穿著一件短衫,露出的肌膚都是坑坑洼洼的斑點,那是打鐵時被火星濺燙而出的傷疤,口中嘮嘮叨叨的說著:“如今山寨中鐵匠不少,打破幾個州府,總也有個千兒八百之數,原本都是些打農具的,換了手段去打兵刃,幾乎都沒甚經驗,只能現學……”
呂布聽著他說話,腳步邁上臺階,有侍衛上前打開房門,頓時一股熱浪噴出,夾雜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多少有些刺鼻,在場眾人都不是什么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皆是面色不變,耳邊,打鐵的噪音聲響在爆炸。
梁山在此處建了十幾座鍛爐子,通紅的爐火在燃燒,打鐵的匠人都穿著單薄短衣,帶著油亮之感的胳膊舉著錘子抬起,落下。
叮叮、當——
大部分鐵匠的眼中帶著一股狂熱,不是因著洗腦,單純因為梁山給的錢足。
每一件兵刃都有鐵匠的名字,只要合格就有賞錢拿,不合格也有相應懲罰,如此獎罰之下這伙人自然爆發了極大熱情,反正不可能被關一輩子,不如趁機多賺些錢,以后出去也好花銷。
“合格者幾成?可能供應的上軍隊使用?”呂布提高了些許嗓門在喊。
武胡聽著大聲道:“凡總也有個七八成。”瞥眼看看正將火紅的刀胚侵入水中的人:“如今勉勉強強能供應的上,只是若火器局的兄弟繼續抽取鐵錠,小弟也無法保證了。”
呂布點點頭,轉首貼著武胡耳朵大聲道:“既如此,某先讓火器局那邊稍停一停,如今大戰將行,你等先將兵刃箭矢等物打出,如此可行?”
武胡精神一振:“小弟定會全力而為,必不拖山寨后腿。”
呂布點點頭,看著四周持著刀兵、長槍的寨兵從在兩旁不停巡視,負有守衛監察之責的守衛頭領見著寨主過來,不由自主握緊武器,挺起胸膛,看著披著大氅的人影走過。
不遠處,新打造出的兵刃放在兵器架上,武胡見呂布目光轉向這邊,頓時明白他的意思,連忙過去拔出把白森森的長刀,刀鋒朝著自己,余呈與四周護衛凝視間,雙手捧著躬身獻了過去。
呂布伸手接過,屈指彈了一下——
嗡——
悅耳的清脆聲響中,武胡在快速說著:“根據哥哥吩咐,做此唐橫刀,背脊厚重,單面開刃,近戰砍殺極為利于劈砍,只刀身我等根據實驗,將之加長些許,加厚加硬不少,比尋常刀劍更加不易折斷,步戰、騎戰兩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