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幟微微搖晃,下午之時風已經變得微弱。
“出發!”
原野上,僅余一千五百之數的騎兵馭著戰馬,領軍的身影鮮紅披風在空中招搖,一身金色獸面吞頭連環鎧,三叉紫金冠束發,劍眉朗目,望之威武雄壯,手中方天畫戟前指,轟隆隆的馬蹄聲在天穹下響起,地面開始震動。
前行中,后方的杜壆加速過來:“哥哥,敵軍尚有三四萬人,小弟突陣的時候見著中軍大旗附近有西軍的旗號。”
“在中軍?”奔行中,呂布的聲音有些飄忽:“現在的話當是不在了。”
微微擰眉,低沉的聲音繼續說著:“若是在的話,你與史文恭護住某兩翼,直接插入中軍,某來殺那官軍統帥就好,屆時西不西軍的都不重要。”
后方的身影張了張嘴,本能的回了句:“是……”
蹄聲如雷,煙塵四起。
……
嗚嗚嗚——
帶著獨特韻律的號角聲吹響,拼殺之中被死死壓制著的青面獸,狼狽的揮動鐵槍擋下砍來的戰刀,高喊一聲:“后退,后退!”
四周廝殺的寨兵聽著喊聲,一邊口中重復著自家指揮使的命令提醒同袍,一邊揮動兵刃想將官軍逼退,只是此時傅祥生死不明,楊志被眼前丑漢纏著,劉光世沖擊之下,漸漸假敗變作真敗,倉惶后退中,不少人被士氣高漲的敢勇砍死當場。
楊志見狀大急,不要命的猛攻兩槍將對面丑漢子逼退,青面獸急急后撤間,高聲問著:“兀那漢子,你敢報名否?”
“有何不敢!”丑漢提刀前沖:“灑家王德,有能耐來西廷找灑家尋仇!”
找……
尋仇……
楊志面色復雜,心中長嘆,吼了一句:“灑家記著了。”
拔腿就跑。
后方處,劉光世一提長槍興奮的朝前驅趕梁山寨兵,口中高喊:“殺去賊人后陣帥旗所在!”
一千西軍敢勇跟著他如潮水般向著奚勝帥旗處沖去。
更后方的高世宣見著劉光世打開缺口,不由神色大喜,他已經接到要求破陣殺向梁山帥旗的命令,眼見不等傳令自家主帥二公子已經做到,頓時感到興奮,這等表現在戰場往往被視為吉兆,當下高聲喊著:“跟上二公子。”
率領著兵馬跟在敢勇后方向前奔行,對著兩旁被攻打甚急的京西軍與楊溫部視而不見。
整個戰場的局勢頓時緊繃起來,肅殺的氣氛漸漸彌漫開,梁山戰場最后一張牌正在緩緩揭開。
天光從云端照下。
姚剛摩梭一下有些冷硬的鐵槍,長時間沒有在戰場馳騁過這個威猛的漢子也是有些遺憾,然而長久的等待換來此時他也覺得值得。
翻身下了戰馬,有寨兵牽過一匹馱馬,與另一寨兵一起將上面的馱著的鐵甲為他穿戴上,又給馬匹一一披上。
這些都是之前呼延灼留下的甲具,全身上下包括馬匹都是鐵片打造,只是梁山此時窮周邊軍州之財力,也不過養了不過一百五十之數。
姚剛原本就雄壯的身形變得更加魁梧猙獰,他眼神逐漸開始兇狠,沙場悍將的氣息開始顯露。
重新上了戰馬,后面一半全身鐵甲的鄭懷提著帶有棱角的鐵棍緩緩移動過來,更多穿著鐵甲的身形開始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