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繼續道:“如今大軍戰敗,若是姓劉的戰死還好,偏生跑了,那唐兄以為他會不會找替罪羊為他擔上戰敗的罪責?”
對面頗為正氣的青年沉默一陣,緩緩開口:“唐某也在軍中廝混過,上峰丑惡的嘴臉非是沒有見到,若那姓劉的如我所知不是個能擔事的,恐是會將主要責任推給麾下眾人,以期摘脫自身。”
“擔事兒?”京超不屑的一笑:“老子在官場混到現在還沒遇到一個能鐵肩擔道義的上官,更何況公相、媼相不和,他巴不得將重責全推給我二人才好。”
站起的身形前去打開房門,日光照在臉上,京超瞇了瞇眼睛回頭道:“如何?趁著有空,你我去將關勝說服,晚上還可再吃一頓酒。”
啪——
唐斌一拍桌子,站起身:“走,現在就去。”
起身走出屋子,京超眼中一喜,跟著唐斌身后走去關押俘虜之處。
此時梁山俘虜眾多,皆分開看管,關勝三人送上山的早,倒是在山上專門關押之處,也恰好是當年看押董平的所在。
唐斌、京超進來之時,看守的獄卒正捧著葫蘆喝酒,看著二人連忙將葫蘆放下,唐斌上前道:“那叫關勝的可在里面?”
獄卒轉了轉眼珠:“恁說的可是那個關勝?在,正在里面。”
唐斌點點頭“打開,我進去勸勸他,其余二人呢?”
“押在他處。”
獄卒麻利的開著鎖頭,諂笑著說道:“牢頭覺得他三人湊在一塊兒過于聒噪,另外兩個關在另外的北面的牢中。”
唐斌抓抓頭,這牢獄與他是兩個職責,也沒權去說什么,只得道:“既然恁地,一會兒去再去看郝兄就是,兩個……另一個是哪個,我有些記不清了?”
吱呀——
厚重的牢門打開,耳聽著前方獄卒說著:“是個什么鳥駿馬,倒也是怪,頭一次聽人拿馬做綽號的。”
京超哈哈一笑:“是丑郡馬宣贊,人家是郡王府的郡馬,那廝是個嘴上不服的。”
說話間,幾人走入牢中,獄卒掏出把鑰匙遞給唐斌,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這兩個漢子方才走入里面,眼見著里間一屋有個雄壯大漢正坐著,兩人對視一眼走過去,看著紅臉的關勝肩膀處裹著的白布透著血跡,正閉目盤坐在稻草上,聽著門鎖響聲也未睜開雙目。
唐斌看他半晌,嘆口氣:“關兄,許久不見。”
熟悉的聲音入耳,丹鳳眼動了一下,眼皮輕輕向上睜開,看著眼前的兩人明顯有些怔,半晌開口道:“你二人是如何湊到一起的?”
看著京超道:“京制使在此,大軍到底是敗了還是勝了?”
走入的京超身上酒氣已經散的差不多,聞言雙手一拍,朝著關勝一攤道:“自然是敗的干干凈凈,就連劉延慶那廝要不是跑的快,也是個死字。”
臥蠶眉下的眼睛睜大:“你說真的?!”
京超不屑的笑笑:“騙你做甚。”
關勝張了張口,不知為何又看向唐斌,那邊的漢子走過來席地而坐,點點頭:“卻是如此,哥哥親率馬軍突襲官軍后方,連大纛都砍了,下面有兄弟拿回來當戰利品收藏,關兄要看看嗎?”
紅臉的漢子頓時木然。(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