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劃過天空,投入遠方的樹林。
幾匹快馬從遼陽府城門口一路奔行至城外兵營處,隨后如入無人之境般一路跑到中軍大帳下馬,有士兵上前將戰馬拉走。
“欺人太甚!”
走入大帳的英氣男子一把將腰間佩劍解下拋給一旁侍衛,走到桌旁的同時,嘭地拍響木桌,坐下的同時又拍一下,桌上的物品向上跳了一跳。
“將軍,發生了何事?”帳內幾個跟進來的親信摸不著頭腦,自家裨將出了留守府大門就一言不發的直奔回來,如今又是這般氣呼呼的樣子,著實想不通是為何。
“還不是簫保先哪個混蛋!”名叫高永昌的英氣男子又是啪的拍在桌子上:“這鳥人今日叫俺過去,說是要俺們渤海騎兵去追剿一陣風,卻又給不出一陣風的情報,俺咬著牙答應了。”
下面幾個親信眉頭微微一皺,大體是覺得這等事情多少有些麻煩,然到底是一伙不多的馬賊,卻也算不得什么。
桌后高永昌繼續說道:“俺想著,前兩日有士卒在街上與人爭斗被這廝下面人捉了,說是要鞭笞五十,扔去勞役三年,這等懲罰過重,變講個情,俺們替他捉了一陣風,他放了那士卒。哪知這廝翻臉不認人,將俺罵了一頓趕了出來。”
“入娘的,簫保先這廝不當人子。”
“那俺們不捉那伙一陣風,讓他自己頭疼就是。”
“姓簫的就是看俺們渤海人礙眼,這個天殺的亡八。”
幾個親信頓時惱怒起來,漲紅著臉在那罵著,高永昌拉著個臉揮了下手,其余幾個人頓時靜了下來,開口道:“這廝對我渤海軍民苛刻不是一天兩天,早晚要這廝好看,只是如今我等卻還是該忍著。”
英氣青年站了起來,緩緩踱步走到桌前,聲音桀驁:“大遼如今每日衰退,早晚有報復簫保先那廝的時候,只是如今先把那伙惹得遼陽府不寧的馬匪找出來,殺了他們,告訴世人,我渤海人材是這土地上最善戰的民族。遼東——”
眼睛四顧神色激動的手下:“當屬于渤海人!”
“是!”
一眾渤海軍將站起,神色興奮,拱手領命。
不久,三五成群的軍中斥候奔出營門,分數個方向搜尋而去,原野上,拉起一道道微小的塵土。
……
此時,遠去遼東南邊的海岸,鄧飛帶著十來個伴當站在碼頭上呼出一口氣,看著海湫船航向遠方,隨即翻身上馬“我們走!”,嘩地一片上馬聲響,隨后鄧飛一抖韁繩,馬蹄交替邁出拉起一道煙塵,沿著大道向北去鎮海府,然后再朝著西北女真部落而行。
得得得——
馬蹄疾馳,前方出現兩個黑點兒,同著鄧飛等人交錯而過,梁山眾人心急趕路也沒在意,這兩人奇怪的看了眼奔馳而過的身影,還是馭馬快速朝前狂奔,不一時到了梁山在此修建的臨時碼頭處。
二人飛身下了戰馬,靠腿腳咚咚咚的踩著碼頭的木板朝前跑去,一人在盡頭蹲下伸出手指摩挲一下木板。
“有些潮濕的。”
抬起頭的人看看海岸線遠處,有幾個黑點兒在變小,猶豫一下:“那些船是在這里靠岸地?”
“俺怎知……”同伴一攤手,無奈道:“每月十次有八次這里都被海水打濕,害的兄弟們被高將軍指揮的團團轉,今次當也無恙吧。”
“嗯……”
蹲著的人沉思著站起,看看遠方,隨后轉過身子走了幾步,陡然站住:“俺還是覺得不對!”
他同伴跟著他走,沒留意他突然停下,差點兒撞上去:“哎……你停下干嘛?”
“方才那一伙騎馬的漢子。”
“方才……”后面的人張張口重復一句,哭笑不得的道:“咱倆出來這一路上遇上多少騎馬的,你能把這伙人全當成將軍要找的不成?”
“也對……”
“你想太多了,回頭去城里青樓找兩個姑娘放松一下。”
說著話,兩人下了碼頭,前面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眼光一瞥,陡然變了臉色,疾跑兩步蹲下沙地,回過頭連連朝下指著:“馬蹄印!馬蹄印!”